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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对这种情形,没有人告诉过他会如此难受。他知道徐洋是故意的。

他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不可能让他放过这样一个可以在权贵面前占据上风的机会。

看,连青干局赵进的弟弟都被我清清淡淡几句话弄得痛不欲生!

赵尔春不怪他。毕竟这一切都起之有因。因不在彼此,而在更远的地方。

他紧紧捏着床单,咬紧牙,但没有哭。只是难过,难受,脑子一片混乱。

片刻,徐洋很快就进来了,坐在床边,手抬在空中,停了一会,掀开被子,将沉默不语的赵尔春从捞出来,抱在怀里。

赵尔春顿时爆发出大哭。哭得极其大声、凄厉。

徐洋摸着他的头发,慢慢地说:“我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让你高兴一点。其实我对你的感觉,比对前女友好很多。那时我们也没有到非要去外面打工的地步,现在回想起来,她当初让我去开车,可能也只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愿不愿意为她放弃一些东西。显然我更加爱我自己。我甚至没为分手伤心过。但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很怀念你这个人。那阵子我的很多作品,都会不自觉地染上你的影子。而且你也绝对做不出试探我这种事,你这种人,不屑于这样做。”

赵尔春呜呜地哭着,过了很久,才断断续续道:“没关系……你不用,不用掩藏你……对我的想法,但……我希望……希望你不要……再拿我跟别人比了。”

即使在这种交易关系里,徐洋也一定要掌握他那岌岌可危的主动权。赵尔春他觉得可笑又可怜,更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几乎每天都这样,大多数时候甜蜜,偶尔感到痛苦。赵尔春希望自己能一直做梦,只做美梦。他把车交给徐洋,白天去上班,下午等他来接。

那个“似乎对他有意思的”的同事叫何鹏海,这天下班时,他到厕所换了套很是招摇的荧光绿风衣,在电梯门关之前赶上去,对赵尔春道:“晚上有朋友一起喝酒,去吗?听说你喜欢艺术品,我朋友里还有几个画油画的,还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