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从清晨,烧到夜幕。
程锦已经可以下地了,只不过走路需要拄拐,这座住屋外面守着一圈人,屋内也时刻有人把守,关霖申奇还有瑞伯特,隔两天就会来这里一趟,唯独刘峰。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头无边无际的风景,葱郁的翠绿,这里本该是无人叨扰的桃源。
正要准备关窗,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儿,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皮革烧焦后的酸朽与刺鼻,同木炭味一同被风吹到这里。
这里没有表,他估量着时间,换药的医生要来了。
他和医生有过交流,但并没有私下交谈的机会,程文志也会在场。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咚咚。
不等他应答,外头已经开门进来。
轮椅在竹板上滚动的声音极闷,缓缓行至程锦身侧后,程文志和他一同望向外头的天地。
“这里很不错。”程文志费力的说。
程锦闻言,后退两步,坐到床上,等那个医生换药,他两手撑在床上,看着程文志的侧脸问:“你有在治疗吗?”
程文志动作很慢的转头,叫程锦想起了一个动画片里的树懒,可是他笑不出来,嘴角试图勾起一个弧度,却发现表情已经不再受他控制。
和几天前相比,他又瘦了,颧骨突出,两腮上几乎没有什么肉,指节变得格外瘆人,像极了干尸,又要比它再醒目一点。
“你在为我难过。”程文志笑了下,似乎用了他极大的力气,他放松下来,凹陷的眼眶在程锦的眼中格外刺眼。
程锦看着他肯定的说道:“没有。”
“谎话说出来之前,你自己要最先相信。”程文志缓缓说着,看着程锦腿上的伤,问医生:“他的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