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果然尝了别人的味道,就觉得和残废做没意思了?”他久久地等不到我的回应,便气得恼羞成怒,羞辱乖戾的言语夺口而出,阴沉的脸色如风雨欲来的破败城池,摧毁的只是我卑微的真心与脆弱的自尊。

算了吧,可能我就是不配得到,也不配痴心妄想谢言的真心,我这样想着,又自嘲地一笑,指尖颤抖地去解开腰间的细带,学着上次那样下|贱地朝着谢言展示自己。

谢言的眼神如带着剧烈的火星,一寸寸地逡巡而过,骨节分明的手指仔细都探索之后,才满意地咧开唇瓣,如同毒蛇吐出红艳的蛇信,是一个示意猎物臣服的举措,“趴好。”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很快就打湿了床上的被褥,深色的云绸晕开一圈圈水渍,我觉得委屈,又因为这份委屈是喜欢的人给的,便越发委屈,忍不住就咬住了被褥,不想让自己脆弱的呜呜声被谢言听见。

可谢言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我于泪眼朦胧中,还是看见了他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冷冽的嗓音比夜风还冷,寥寥数语便让我的心冷到了谷底,“添。”他的手肘压在我身侧稳住了身形,又恶狠狠地捏着我的脸警告我,“若是还敢乱咬人,你就等着。”

这等着的后果让我浑身打战,忙不迭地捧着那如青竹一般的指节张开了嘴,直到苍白的冷玉蒙上一层薄薄的水,谢言才满意地用那只湿润的手拍拍我的脸,恶意地将水痕都抹到了我脸颊上。

我不知道新花样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清晨的风还有些凉,吹动轻薄的窗纱又卷进了屋内,让我的手臂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谢言停下手上的动作,轮椅的声音远去,我又听见关窗的咿呀声。

心中那份悸动还来不及升起,就已经被接下来的对待打破,谢言两只玉白的手都撑到了我身侧,我知道他已经从轮椅上离开了,他腿脚不便,如今就所有的重量都靠两只手撑着,亦或者有一部分分担在了我身上,我怕得要命,双手惊惧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但谢言他掰开了我的手指缝,十根手指强势地与我十指紧扣。

原本若是他不顾念我的身子,可以不用手撑着,完全出于折辱的意图将我彻底压制,将所有的重量都倾倒下来,可他没有,他抓住了我的指尖就没有再松开,我以为会好受一些。

可我很快就扬起脖颈,像被命运提起脖子的可怜天鹅,而谢言的尖齿刺破了我肩颈的皮肉,我怔怔地望着墙上的一个点,呼吸被瞬间剥夺,耳后的气息温热湿润,床纱被风一吹,轻轻地晃动,我忽然想起,师父今天给我演习,就是搂住了我这边的肩膀和脖颈,如今也被啃噬得没有几块好肉了。

我不愿意示弱,也不愿意发出求饶的声音,可重量的压制和凶悍的侵如还是令我呜呜地哭出了声,喜欢一个人都跟我这般难堪屈辱吗?兴许只是我喜欢错了人吧。

像我这般普通又愚钝的凡夫俗子真的不应该肖想月亮,如今被月亮刺伤,也是我自作自受。

我的眼神彻底涣散了,这样的姿势从谢言断腿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他真的认为我是嫌弃他腿脚不便,就一直在我耳边盘问我,势必要让我说出令他满意的回答,才会知道些轻重。

等一切结束,时间已经从清晨走到了正午,谢言传了午膳,又将我穿戴得异常娇美,每次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总是不错的,闲闲地握住我的腰肢,装作很宠我一般地亲我的脖子和脸颊,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我并不想给半分回应,我好累,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就连抬起手指都觉得费劲,便由着谢言去了,只将自己当做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可很快我就无法故作镇定了,我的师父他走了进来,见到我们这般亲密的情状并未表现出错愕,毕恭毕敬地行礼,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找属下过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