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大学吧,他经常听谢言提起这个字眼,应该考上了大学,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吧。
“你,你结婚了?怎么可能!”那个学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信,还愤愤不平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撒这么荒诞的谎来骗我,哼。”他这样说着一溜烟地就跑了,只剩下封九月怔楞地呆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情书不知道是要拆开还是该收起来。
可谢言却冷冰冰地对他下了命令,凤眸凛凛地盯着他,肃穆的眼神中透着无形的威慑力,“扔掉。”
“我不。”怎么可以扔掉,可能谢言没给人写过情书,也没做过这些卑微的事情,可对于他来说,扔掉这封情书无异于是在糟蹋别人的真心,他总是会将过往的自己代入这个处境,若是谢言当时将他的情书扔掉了,自己会崩溃的吧,他不能这样做。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谢言生气了,一直闷不吭声地走在前头,不论自己跟他说什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把自己当做空气,封九月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油盐不近的样子。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和我和好呢?”他眨巴着眼睛,从饭桌下伸出手想要去碰碰谢言的腿,可那人立刻打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收拾碗筷去厨房,只留下自己在原地发愣。
封九月抱着脑袋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红着脸抱着洁白的女仆裙去了浴室。
这是谢言从酒店带回来的,原本封九月以为他给自己带来了换洗的衣服,会把这个古怪的服饰扔掉,但是谢言没有,而是折叠得很认真地放进了书包里,还洗得香喷喷地挂在了阳台上。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谢言可能还挺喜欢这个怪异的装扮的,不然以谢言的性格,会直接把这些轻飘飘的布料扔掉。
浴室打开的时候,谢言正在写作业,眼睛一抬,就见氤氲的水汽飘散,款款朝自己走来的少年身上穿着超短的白裙,露出的锁骨肩膀细腰长腿像白生生的牛乳,耳尖红,眼睛亮,唇珠翘,肤色白如霜,些许扭捏地就往自己大腿上坐。
“你做什么?”谢言有些生气,急忙往后靠,极力拉开彼此的距离,呼吸变得深重,深沉的目光不知是该落在纤细的锁骨上,还是该落在那不盈一握的腰上,该死的,自己又起了乱七八糟的反应,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质问道,“封九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怀中的少年倒是淡定许多,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睛有些红,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故意装可怜,两条手臂就往他脖子上缠,像盘丝洞里的妖精,要夺人性命,吸人魂魄,可怜兮兮地说,“你别生气了,阿言。”
他将整张被水汽蒸得通红的脸都靠在了谢言胸膛上,聆听着里边狂乱的心跳,纯真又无邪地说,“那个情书,是别人认真写的,是他的心意,我们可以不接受他的心意,但不能践踏人家的真心。”
“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也给你写过情书?如果你把我的情书扔掉了,我也会很难过很伤心,所以我今天代入了那个人的处境之后,就觉得不应该扔掉,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少年委委屈屈的话语像一阵熏风落在谢言耳侧,原本他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可一听见后边的补充,又冷下脸来,甚至顾不上别的,而是失去理智地掐着那人光滑柔嫩的下颌,无比凶悍地咬上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可一直没有点破,这样还可以欺骗自己,眼前这人喜欢的是自己,对自己笑对自己撒娇对自己亲密,都是因为喜欢自己,而不是因为通过自己看见了另一个人。
“阿言,你咬疼我了。”封九月轻轻地抽气,似嗔似怒地看人,谢言能看见他绯色的脸蛋,欲要滴血的耳尖,沁出血滴的唇角,是被自己恶劣地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