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川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去重新去看着病房中牵动他心神的人,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让隐隐作痛的心脏重新恢复平稳跳动,只是垂下的手那通红一片还在显示着他对病房里那人的在意。

医生给纪凡凡打了止痛针又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挂了点滴,最后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他将门小心地带上,而后才摘下蓝色的口罩,推了推鼻梁上的老款眼镜,鬓边的发已经显现出岁月的痕迹,眉宇皱成了深沟,嗓音苍老,“这位小兄弟是四年前的那个吧?”

傅泽川握在门把上的手一顿,侧眸去看这位老医者,漆黑的瞳孔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话语透着凉气,“四年前?”

老医生面色严肃地点点头,“嗯,四年前他浑身是血的被送过来的时候也是我接手治疗的。”

他疲惫地摘下眼镜,从白大褂的衣袋里摸出眼镜布缓缓地擦拭眼镜,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给我的印象太深了,那个时候好像才十七八岁吧,我还以为是小孩子聚众打架受的伤,不过后来听说是家里人打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显然无法理解。

又重新戴上眼镜,疲惫道:“那时我接手的时候还以为他或许熬不过来的,没想到这娃子还挺坚强,后来在医院将养了大半年才出的院。”

他抬眸用眼神询问傅泽川,“今天这又是怎么了?你是他的家里人吗?”

傅泽川呆呆地站在原地,老医生那句“或许熬不过来”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时反应不过来。

宋承程见他没反应,连忙接过医生话头,“我们是他朋友。”

“朋友啊。”老医生点点头,又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有其他人,也是明白了什么,对他们交代道——

“这次伤得比较轻,基本都是皮肉伤,肋骨那处也幸好没伤着内脏,养一养就能恢复,你们不用担心,其他伤口呢就定时换药,等他稍微好一些,我再给他开一些口服的药,哦,对了,他背后那个刀口没好全,又裂开了,我也处理过了,你们呐……”老医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只留下一句“劝他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