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离开的时候,宋承程和傅泽川还能听到他叹息地说一句,“什么父母能这么狠心呐……”
傅泽川几乎要把手里的门把捏碎,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仿佛阻隔了一切可以温暖流通的血液。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随后将门把一拧,开了门。
病床上,纪凡凡还没清醒,他脸上贴着两块纱布,一大一小,一个在脸颊一个在额头,扎眼得很。
而那双带着笑的、小心翼翼的眼眸此刻紧闭着,眉宇似乎还极为痛苦地蹙着,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打点滴的透明细管和纪凡凡白得接近透明的手背连接着,透着苍白的病弱感。
他就像是易碎的陶瓷娃娃,让人担心得只想把他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傅泽川站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纪凡凡,短短几天,他竟然比之前更瘦了……
傅泽川的心很痛,痛到无法呼吸,他怔怔地伸出手去碰纪凡凡的手指,触手很凉。
他温柔地将纪凡凡的手放在手心里,想用自己手的温度去温暖他的。
他还想喊一喊昏迷的人的名字,却喉头酸涩得厉害,发不出一字半句。
宋承程没有进病房,只是站在门外看了里面的两人一眼,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怕惊动他们,赶紧接起手机,同时识相地走到一边,“我是宋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