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那要是裴导这个项目不行”
“那我也不拍《蓝天之下》。” 沈醉立刻明白了胡涂的意思。
“为什么?!” 胡涂百思不得其解。
沈醉呼了口气,眼神在空中飘忽。
初秋的阳光是杏黄色的。沈醉望着窗外,喃喃道,“我拍《蓝天之下》,是为了什么。”
胡涂好似怔住了。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答案,可貌似没有一条是适合沈醉的。
“胡涂,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话,可能显得很不切实际。” 沈醉叹了口气。他又抓来一个枕头,垫在腰后,“但事实是,我曾经在迷茫、漫无目的、随波逐流中度过了很多年,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和胡涂打完电话,沈醉又趴着睡了一会儿。他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门外的客厅和厨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熬煮开的香气。
沈醉踮着脚,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
他看见燕名扬似乎在向刘珩学习如何炖鱼。和做很多事一样,燕名扬表现得有条不紊,他收集、消化知识的能力是很强悍的。
刘珩拿出洗干净了的砧板,要切一种调料。他切了两下,换成了燕名扬。
隔得远,沈醉看不清砧板上的是什么。他躲在门后面,发现燕名扬上手很快,切的姿势不算过于生硬。
刘珩视美食为一种艺术。他处理任何食材,都是悠然而享受的,宛若在调制香水。
燕名扬则不然。沈醉看得清楚,燕名扬切菜时的神情,跟他工作时别无二致。
条理分明,冷冰冰的结果导向。
沈醉怀疑,无论他让燕名扬去宰猪还是画画,都没有什么区别。
燕名扬都会在掌握确切知识后,面无表情地把所需材料处理成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