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来了他们家几十年,贺铮父亲小时候是坤叔夫妻照顾,现在又给贺铮做管家,情谊非常,说句不合适的,他照顾贺铮的时间比贺铮母亲都长。
贺铮对老管家非常尊重,听说他不舒服,自然要去看一看。
坤叔给贺铮开了门,几天没见,管家神情已然有些恍惚。
不等贺铮开口问,坤叔说:“先生,我在咱家干了五十年,伺候过老爷,服侍过您父亲,就连您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遵纪守法,不拿针扎孩子,不扇老人嘴巴子,我没缺过德,也没亏过心。求您以后别让我去给太太开家长会了。那个班主任比我孙子大不了两岁,数落的我都想钻地底下去了,这家里外头谁见了面不得笑着喊我一声坤叔,她半点情面都不给。我这把年纪,尊尊老能怎么的,我以前又没得罪过他,也不是我让太太不写作业的,太太不及格也不是我教的,她她她太不讲理了……”老管家气得都胡言乱语了。
贺铮听明白了个大概,揉着太阳穴:“不怨您,您辛苦了,明天再给您放天假,太太那里我亲自去说。”
坤叔又有些过意不去,这跟给太太告状似的。
“您也别跟太太着急,也不全怪太太,他们班主任那样,我就不喜欢她,就不爱做她的作业!”
管家的逻辑已经死了。
贺铮再三保证自己肯定不骂人,捏着姜路野惨绝人寰的卷子走了。
姜路野回了房间,原地蹦了三下,攥着玉佛连窜带跳,蹦到穿衣镜前,小心翼翼戴到自己脖子上。
“瞧瞧,给我的给我的!”“真他妈的好看!”“这谁家小伙儿,贼他妈帅呀!”
姜路野美得直骂街,又扑到床上打滚,把脸埋在枕头里,听不清骂了几句什么,脸红得就像心里那只老猴屁股似的。
这时就听贺铮在外面敲门。
姜路野喜滋滋去开门,然后就看贺铮坐在外面,脸上阴云密布,手里拿着他月考的卷子。
贺太太瞬间就怂了,后退一步,一把攥住脖子上的小玉佛,满脸警惕:“给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