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画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凡渡。

凡渡被迫帮谢故写一周的作业,眼角眉梢都挂着冷意,就差在脸上写上“吃人,勿扰”,窗外是燃烧着的城市夜色,纷杂璀璨的光就这么落在了他冷白的脸上,全被一双翡翠色的眼眸收进去,让人情不自禁地响起来萤火虫纷飞的星河夏夜。

月黑见渔灯, 孤光一点萤。

谢故手中的画笔一下子就走岔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本上画出了一幅凡渡的侧影小像。

谢故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大作,心中冷不丁产生疑问,操,老子画他干什么?

下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学生们纷纷站起来,从谢故身旁经过去上厕所。

谢故眼疾手快地拿起书本,将自己的大作给遮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不就是画了画他么?怎么搞的好像被捉奸在床了一样?

谢故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一晚上怎么就这么失常,八十都不到的智商明显有一点不够用,他费劲巴拉,冥思苦想之下,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根于——

小模样还挺好看。

谢故撑着脸看着凡渡的侧颜,在他乏善可陈的十八年岁月里,确实是找不出一个人比凡渡还要好看得了。

当然,除了他自己以外。

凡渡暴躁至极地帮谢故写作业,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地一转头,对上了谢故的目光。

他心想着,“操,你还好意思看老子。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但是出口的却是,“你还有什么作业要写?”

谢故想通了,既然是美人,那就应该明目张胆地看,所以他撑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凡渡,“没有呀。”

没有作业要写,为什么还要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