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发青,整个人瘦得形如枯槁,甚至比刚刚获救时气色还要差。商涵启有时候都不敢认真看他的脸,脑子里总是他在家温温柔柔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自欺欺人。
替他擦完汗,商涵启拿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不知怎么的习轩慕今天状态格外差,胃里消停了一会,又开始痉挛,一阵疼过一阵,他忍不住挣扎,嘴唇都咬出了血,想用手抵住腹腔缓解,但被绑住的毛巾阻碍,只能用力抓着床单,喉咙里断断续续是压抑不住的呻吟。
“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商涵启握紧他的手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心痛地说,“放松,不要咬自己。”
习轩慕尽量不想表现得太狼狈,但实在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恨不得昏死过去,他压着嗓子哀求商涵启:“能不能……让医生再打一点止痛……有点……太疼了……”
商涵启看他硬撑,眼眶发热,鼻子又一酸,低头深呼一口气,很快抬起来,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轻柔地安抚道:“好,我去和邱医生说,你再坚持一下,很会就好了。”
商涵启走出重症监护室,飞快跑去楼下邱梓恒的办公室,问能不能想想办法,习轩慕实在太痛苦了。
邱梓恒看了看他这几天的身体报告,叹了口气说,可以推一针镇定剂,睡着的话会好一些。
秋梓恒回到病房,替习轩慕打了镇静剂,又让护士在输液管里加了一袋葡萄糖,骗习轩慕说里面也加了阵痛,让他身体放松,不要胡思乱想。
即便是用了药,习轩慕还是折腾了很久才睡过去,到后面整个人疼得都恍惚了,小幅度地发抖,也不知道商涵启是不是还在旁边,只是默默地闭着眼睛流泪,尽可能放轻呼吸,避免牵扯到肋骨的伤。
等到药效终于起作用,又或者是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负荷不了,才被动陷入浅眠。但哪怕是睡着的时候,眉头都皱着,看起来很不安稳。
晚上,商涵弈过来医院。
商涵启一个人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
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处理公事,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似乎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