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涵弈和他打了个招呼,商涵启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么沉默地站了一会,商涵弈开口问:“今天怎么样?”
商涵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很好,下午又有点发烧,伤口痛,一直在哭。”
“医生怎么说?”
“没怎么说……”商涵启停顿了很久,垂着头,用手捂着脸,难得露出一丝颓态,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还是肺部感染,呼吸困难,之前胃出血一直没有好,刀口恢复得不理想。现在没办法吃东西,主要就是靠营养液和睡眠,看身体能不能自动修复。”
没等商涵弈开口,商涵启又自顾自地继续道:“有时候看他这么辛苦,不知道每天让他坚持,对他来说是不是一种折磨。邱医生说他其实很消极,并不在意恢复得好坏,我们在的时候才会勉强配合一点,他可能根本就不想……”
“涵启。”
商涵弈打断他,却又一时语塞。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让他们分开这种话。
伦理道德,公序良俗,在生命和健康面前,其实没那么重要。
或者就像习轩慕说的,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不可以安静地获得一点点小小的幸福,为什么他不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那些站在icu外的夜晚,商涵弈无数次后悔,如果当时他愿意听一听习轩慕的想法,如果他不是那么排斥见面,会不会很多事情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