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张第一次见杜暖的时候,曾经感叹过可能只有这样温柔恬静的母亲才能教出杜程这样的孩子,他觉得杜暖这样的人,很可能从没有大声说过话,从未和人红过脸。
是自己把她逼成这样的吗?
因为自己不放手,把两个家庭逼成了这样。
之前在心上的好像是把钝刀,它一点一点的刺着心脏,所以是有知觉的、长远的疼。现在那把钝刀好像刺穿了心脏,又猛地抽了出来。
他心疼的不能抑制,因为他意识到,他真的要和杜程分开了。
那些曾经说的永远不分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终究成了变数。
而他,一直在食言。
车里放着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他听过无数次的旋律在这一刻尤为深刻。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
风雨的时分/”
……
师傅并不知道这首歌会给这个男生带来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他只是看见这个男生哭了,便顺口问了一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章张闻声抬了下眼,没回应。
过了很久,他对着窗外的风轻声说:“可是我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啊。”
刹那间,眼泪决堤。
到了清桑湖后章张把自己的东西寄存在了门卫室,拉着杜程的行李上了楼。
明明是同一天,这个房间刚送别了两个人,刚见证了他们抵着鼻尖亲吻,却又很快见到了孤身一人的章张,看着他流着泪将自己的东西都带走。
变数总是突然发生,所以顷刻间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