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徐臻却说:“学生证打折只是一时的,残疾人证打折是一世的。”
说的卖票的前台都目瞪口呆,可能在怀疑他残疾的项目不对。
反常的周与行油盐不进,硬是要把他们送到学校去,只有温博书知道他哥抽什么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最后周与行强迫着徐臻把两人的票都退了,即刻出发,徐臻看温博书还坐着,提议道:“哥,要不也一起去吧~去我们学校参观参观!”
温博书还没去过徐臻学校,但徐臻话音刚落,周与行就说:“他看家,他不去。”
说的温博书跟个狗一样,不过此时温博书情绪很低落,真的跟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的小狗似的,在家门口眼巴巴地目送三人离开了。
下午到了徐臻学校,他们先和孟晗碰了个面,然后温美艺和周与行去帮他收拾宿舍,他和孟晗去办复学手续,忙完以后一起到食堂碰面,孟晗请客,请他们体验食堂大餐,席间孟晗问起来:“二哥怎么没来?因为要直播吗?”
她原本是问大哥的,因为知道大哥二哥关系好,并且住在一起,结果周与行根本没意识到孟晗是在问他,低着头吃饭,连温美艺都有点诧异地看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问我干嘛?”
口气有点冲,孟晗很是尴尬,求助般看向徐臻,徐臻也觉得他大哥今天有点奇怪,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到了学校以后也魂不守舍,问他什么都慢半拍,平时的温柔成熟仿佛一天时间完全退化了。
这样子倒有点像叛逆时期的温博书。
徐臻和孟晗颇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温美艺不乐意多待,吃完饭就准备去酒店休息,明天再过来,结果学校宾馆房间都订满了,周与行是临时起意,温美艺一个人定了个大床房,让周与行一起凑活,但周与行断奶后再也没和妈妈一起睡过,现在他更没心思,安顿好温美艺,自己开车到远一点的地方找宾馆睡觉。
徐臻学校离市区有点偏,周与行8点多才找到酒店入住,他昨天生了一天病,今天又开了半天车,累得不行,趴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洗澡,摸出手机打开温博书的直播间,酒店网不是很好,加载等了一会儿,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周与行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在用吸弟弟这一招回血,这时候弟弟又不像看家的小狗了,像个小猫。
结果直播间一打开,周与行就瞪大眼睛坐了起来,温博书正常在直播,不正常的是他脑门上绕了一圈纱布,看着怪可怜的,好多粉丝在问他怎么了,温博书大概是之前解释过了,一直没说话,倒是有房管不厌其烦地说,波叔晚上烧饭的时候被高压锅蒸汽烫伤了。
周与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他拖着行李箱,在上去了十分钟以后,又回到酒店大堂退房,前台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给他们送钱的冤大头,在他的催促下利落地办好了退房,看着他跟一阵风似的下去停车场。
徐臻学校离家里大约三小时的车程,谁知道高速上有那么多卡着高速免费回程的车,周与行愣是被堵到一点多才下高速,酒店浪费了三百多块,高速上又浪费了两百多块,周与行出了一趟价值不菲的差,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门一开,客厅里亮着微弱的光,电视开着,放着综艺,而看综艺的人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声音很轻,沙发上的温博书蜷缩成一团,穿着平时的那套睡衣,身上什么都没盖,只有怀里抱着个靠垫。
周与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上前推了推温博书,温博书迷蒙地睁开眼,纱布不太稳地垂下来,盖住他的睫毛,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周与行会回来,温博书以为自己在做梦,软软地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缠绵地挂到周与行脖子上,挨在他下巴上撒娇说:“哥哥,别不理我。”
周与行抱住弟弟,怕他掉下来,盯着他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温博书对他的眷恋和依赖如此明显,他却一个人发脾气,把弟弟丢在家里,被蒸汽烫伤,还在沙发上睡觉。
他把温博书接到家里的本意是更好的照顾他,改掉他的坏习惯,但他一个都没做好,就差点跑路了。
周与行一直不说话,也不动,温博书觉得温暖,又在熟悉的怀抱里睡了过去,周与行看着他的脸,胡乱地想,如果不是知道了温博书喜欢他,之前的自己此时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不舍得再叫醒弟弟,而是把他抱进房间里,轻轻地放在床上摊平,然后守着他熟睡,如果温博书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他会不厌其烦地把弟弟剥出来,摸摸他汗湿的脖子,哄他继续睡。
结果徐臻却说:“学生证打折只是一时的,残疾人证打折是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