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会有幸存者吗?。”
被折断的机体的前半部,有一部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只能令人产生悲观的感想,但是后半部仍旧保持了原来的形状。除了尾翼不见了之外,看上去受到的损伤较轻,并且最要紧的客舱部份还残留着。在许多航空事故中,幸存者比较多的果然还是机体的后部。在阿富汗的时候也是如此。这次事故看来也不例外。
我从潜望镜前离开,把这些想法告诉了舰长。
“我知道了。”
哈巴罗夫舰长收回潜望镜,沉思了一会之后,命令舰员们让舰只接近到客机的后半部,破出冰面。
“首先搜索一下后半部。”
舰长一边摘下帽子摸着头顶,一边说。
“恐怕里面已经很惨了。必须挑选习惯了尸体的人去。你能去吗?”
“是。”
我立刻回答到。
“先派4个人过去。如果危险的话马上回来。”
“其他人选呢。”
“由你来挑选。两个有力气的水兵,再加一个士官。”
“我知道了。”
我马上转身离开了发令室。
经过了几个星期的舰内生活,我已对主要船员的能力和经验有了大致的了解,所以选人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首先决定带上机械部的奥斯金曹长。奥斯金出生于叶卡捷琳堡的一家煤矿工人家里,有着丰富的登山经验,并且头脑机敏、观察力敏锐。和他商量之后选出了另两名水兵,在快速准备了一下装备之后,我们走出了浮出水面的k—244。
三人一起穿着全套防寒服从狭窄的舱门里把橡皮艇拖出来的工作简直让人骨头也断了。外面的风雪很大,寒气不断地从头巾和护目镜的缝隙里钻进来。在这种天气下待上两小时的话,即使是无病无伤的人想要活下去也是很困难的吧。
吃力地从k—244来到冰面上后,我们徒步向迫降飞机的后半部走去。走在最后面的奥斯金的身影在暴风雪中显得很模糊。天气比从潜望镜里看的时候还要恶劣。
也许是感觉到了相同的事,一个水兵说出了不安。他委婉地向我提议“也许还是回去比较好吧”,奥斯金却拍了拍他的背,说“说什么蠢话,快前进”。
靠近之后一看,113次航班的状况比预想的还要来得糟糕。机体后部的那一边的外壁破裂了,寒风直吹进客舱里。
后面的水兵不小心绊到了什么硬东西,摔了一跤。他夸张地发出一阵小小的惨叫。绊倒他的是已经被冻成冰棍的人的下半shen。
让陷入轻度恐慌的水兵们安下心之后,我们沿着机体的周围观察着,用登山绳从机体断裂的横切面进入客舱。
客舱里简直就是地狱。
靠近机体前部的座位上,满是惨不忍睹的尸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尸体早就在零下环境里被冻成冰块,没有发出半点难闻的气味。即便如此,一个水兵还是忍不住摘下面罩吐了好几回。吐出的东西也慢慢在地面上冻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