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不安,坐在新学堂的后排。同学全部是明星画报上见过的金头发,身材较国人而言显得高大,连女孩子都是。
母亲将我送来这里,我才知道原来男子跟女子也可以在一起念书,不必管什么礼教世俗。
虽是突击过德文,但是在漫长的游轮上我吐得七荤八素,早早抛之脑后。甚至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不敢开口,只会回答简单的问候。
过午待在异国的宿舍,咬着第一次尝试吃的面包,一切在我而言都是那么的新奇与惊喜。
教授不似国内老夫子的古板,款款而谈,谈笑风生,一下子让我觉得出国来留学是对的。几日下来,课本于我不再生涩,对于德文也更加努力赶上进度。
我的家族虽然家史沉厚,但却不古板。渐渐地,我已经可以与他们成为朋友。
只是在新学年,我从未奢望过的人,会那么突然出现在眼前。关觉非,执意不与我联姻的人,笑着望我,道:“你也在这里。”
顾家素来与关家交好,往来紧密,对关家的长辈我也向来可以讨得欢心。觉非的母亲不止一次会同我说,“心芝,将来可愿同老二结亲,就做我的亲孩子?”
每每我会羞着脸道:“心芝不一直都是您的亲女儿?”
但不一样,我知道我盼着的,是跟长辈们一样的心思。可是觉非却始终对我无意,我心知肚明,他有喜爱的人,比如,现在正站在他身边,温柔娉婷的晴初。
我在国内时早已闻言,今日见了,她果真是美妙的女子。怪不得引得关府乃至全城的轰动,他会将她待到这边来。
我的心是糟了打击了。年少时的美好暗恋,全然变成如今依然成蛊的酸涩果实。第二年夏季,我决心避开他们,辗转到了汉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