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没有心思听周东度的废话,却更多的是观察身边亲兵和陪同武官的反应,当周东度说到陛下欣赏有加的时候,这些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漠然和干笑。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叶春秋岂有不明白?
倒是叶景见了叶春秋,一脸骇然,看着风尘仆仆,突然出现的儿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狐疑地和叶春秋对视了一眼。
叶春秋则被那周东度邀着寒暄了继续,周东度便道:“叶侍学此来,是为了何事?”
叶春秋瞧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淡淡地道:“只是来探望家父。”
周东度便干笑一声,他知道叶春秋此来绝不是这样简单的,却没有点破,只是啧啧称赞道:“叶侍学了不起啊,如此孝心,令人感佩。”
敷衍了几句,叶春秋总算和叶景有了独处的空间,到了叶景的住所,叶春秋命自己的亲卫在外巡守。
还不等叶春秋出口,叶景就脸色凝重地道:“春秋,这里情况不对,你为何来,你……哎……”
叶春秋便道:“儿子是担心爹,儿子看过了从宁夏来的奏报,觉得事有蹊跷,便急急地赶来了。”
“已经迟了。”一向老实的叶景,今日却似乎显露出了几分精明,他苦涩地道:“宁夏内外,到处怨声四起,只怕一触即发。你这一路来,这里的情况,想必你也窥见了一二,那周东度还是一派从容不迫的,自以为自己镇得住局面,可是依着为父看,宁夏迟早要闹出大变。”
说到这里,叶景压低了声音,才继续道:“最可恶的是……这诸卫之中,似乎还有人暗中挑唆,现在只怕就差最后一步了。”
背后有人挑唆?叶春秋连想都不必想,就深信那势必是安化王府的人了。
现在诸卫都已经义愤填膺,个个心中忧愤,丘八和别人是不同的,一旦逼得急了,若再有人背后挑唆一下,什么事都干得出的。
叶景苦苦一叹,接着道:“为父来了这里也有半月了,身为钦差御史,也曾暗中查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哎,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是非之地,为父是负有使命,想走也无法走了,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