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便朝他一笑道:“儿子也是在办皇差啊。”
叶景不禁哭笑不得,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想要气恼地将叶春秋赶走,偏生又横不下心,想要循循善诱,他又深知以叶春秋的性子,大抵是劝不走的。
叶春秋此时倒是道:“据儿子所知,这一切的根由都在周东度的身上,若是能杀了周东度,或许能缓解一些局势……”
这是叶春秋认为唯一的办法,这宁夏的诸卫官军绝大多数其实都是朝廷在西北的屏障,若不是逼到了绝境,他们是绝不会反的。
而一旦闹起来,不知得要死多少人,想到这个,叶春秋的心里便颇为不忍。
叶景却是苦笑着摇头道:“难道你敢杀钦差?更何况,一切都已迟了。”他似乎对这里的局势十分清楚,满脸无奈地道:“现在的问题,根本不只是周东度了,周东度只是一个理由,而根本的原因却是有人想要做天子了。”
叶春秋默然,他很清楚,若是提早几个月来,或许可以化解这场叛乱,无非就是革除新政,杀死周东度。
现在距离叛乱不过还有三两天的时间,也即是说,安化王在暗中早已布局,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势已成,用不了多久,整个关西之地便会如烧开的沸水,演化成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变乱,而自己父子二人却是好巧不巧地置身其中。
叶春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父亲能否现在随我离开?”
叶景沉默了一下,才道:“不可以,我是朝廷命官,负有守土之责。”
这便是叶景,虽然迂腐,却并不可笑,有时让人哭笑不得,傻得可爱,却无法让人生出笑话他的心思,因为,他有担当。
叶春秋便道:“那么,我们就留在这里。”他目中带着决然,道:“我陪着父亲大人一起肩负这守土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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