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听,顿然忘了方才的不高兴,立即大喜过望地道:“这家伙,朕可不想他来,拿来朕看看。”
接过了奏疏,果然是叶春秋的亲笔,细细一看,和刘瑾说的一般无二,便道:“他既然想来,那就来吧,这有什么法子,朕难道还不让他入朝不成?立即下诏,传他入京。”
刘瑾道:“遵旨。”
朱厚照这才回过神,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才又猛地想到蒋冕方才的一番话,唇边那抹笑意收起,忍不住朝蒋冕冷冷地道:“蒋爱卿,还有什么话说吗?”
蒋冕一时无言,感觉自己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忙道:“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死。”
“谁让你死,往后记着谨言慎行。”朱厚照撇了撇嘴,很是鄙视他一通。
虽是给闹了点不愉快,可一想到叶春秋这家伙要入朝,朱厚照顿时又变得心花怒起来,平时虽有书信来往,可毕竟说的不过瘾啊,毕竟自己有许多话想要说呢,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若是没其他事,你们都告退吧。”
王华在心里总算长长地松了口气,自然领着两个大学士告辞。
蒋冕的心思太明显了,他对蒋冕颇有几分不喜,所以索性当先走了。
蒋冕心里也是郁郁的,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费宏名声不好,所以这一次没有机会接替李东阳,而自己呢,本来资历未必够,可是眼下反商派却几乎没有什么旗帜人物,所以才会最终廷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他深知自己这个内阁学士,带着无数反商生员和民意的殷殷期望,若是毫无作为,人家可是会骂娘的,到时可就真正里外不是人了。
他就如同一个在野党一般,非要表现出一点态度不可,可结果呢?
看着那王华不满而去,蒋冕就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将这位首辅得罪死了。
他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见杨一清也走得急,似乎不想多事,他忍不住快步上前,口里道:“杨公,且慢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