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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最大的隐患即将解决,顾业潭也算松了一口气。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渊儿呢?这两天没见他。”

乌兰娴摇了摇头。

顾业潭一怔,随即,皱起了眉。

赫连笙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几近傍晚。

日头已经落了山,自车窗边能看到天边隐约的晚霞。他坐在床上,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房门就被轻轻地推了一下。

顾渊逆着光进来,看到他醒了,顿了一顿。

“晚饭厨房已经做好了。”他轻声道,“起来吃一点?”

赫连笙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我要进宫。”他轻声道,声音有些哑。

顾渊垂了眸。

屋内燃着赫连笙最喜欢的香,面容精致秀丽的少年坐在床上,只余一件单薄的内衫。

他的长发未束,长长地披在肩上,衬得一张脸愈发苍白沉静。

顾渊顿了一顿。

“你舅舅与隋西有联系,往梁楚派细作,已有了确凿证据。”他道,“夏猎之上狂妄事小,勾结外敌,意图威胁边境,圣上……忍不了的。”

“我知道。”赫连笙静静地道。

他当然知道。

赫连瑾开口的那个刹那,他就是知道独孤泽是昏了头,入了歧途。

无论北殷与梁楚有何矛盾,有数百年前的情谊在,皆到不了撕破脸的地步。

他其实知道近些年因为灾害和屡屡进犯的边境,北殷有些不堪重负,族内不满之声不少,只是他没想到,独孤泽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