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依然穿着旧衣裳。
高婶子得了她的应承,满意地回去了。
仿佛她来一趟,纯粹是想拉她一起做衣裳。
回家在巷口,撞见丈夫下班,高大叔皱眉:“你咋还在外面?”
高婶子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活像她是家中保姆似的,见着就要饭。
要是平时她没这心思计较,不过今儿和柳暄红处了处,人家小同志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过得风风火火,自信漂亮,高婶子不由得想起她几年前还在厂子的时候,她和高大叔都是厂里的职工,俩人一起上班,下班就在食堂吃饭,家务活儿也是共同分担,可是四十岁拼命生下幺儿,高婶子身体大亏,在子女和丈夫的劝导下提前退休,把手里的职位传给了儿媳妇,她每日就在家围着灶头和孩子打转,彻底成了老妈子,高婶子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没好气地瞪了眼丈夫,高婶子哼哼道:“迟点吃饭不会饿死。”
高大叔还想说什么,就看自家婆娘屁股对着他,自顾自上楼了,他嘴巴张了张,没吭声。
不一会儿,高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回来了。
高大叔犹豫着,对儿媳妇道:“你探探你娘,在外面碰上啥事儿了?”
不然咋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大儿媳高氏乖巧应了。
她是高婶子娘家那边的侄女,和高婶子关系,又有亲,不然轮不到她接高婶子的班儿。
不过她也没探听出什么。
高大叔郁闷。
夜里熄了煤油灯,夫妻俩搁床上翻来覆去,高婶子忍不住呢喃:“当家的,你说小柳的卤味店能挣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