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欠身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还没等按开锁屏键,就被高景逸伸手按住了。
“你少来,我决定住院期间剥夺你的工作资格。”高景逸到底良心未泯,还没修炼出无良资本家的铁石心肠,说着连他的pad一起没收,严严实实地当着蒋衡的面揣进了自己公文包里:“我还想多省一份工伤费呢,你也给会计省省心吧蒋总。”
高景逸话音未落,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摸出来扫了一眼来电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了静音。
然而通话主人极其锲而不舍,自动挂断之后紧接着震动又起,高景逸被连番两个电话打断了思路,想说什么都忘了。
“要忙快去。”蒋衡不忍直视地看着他:“我又没断胳膊断腿,也不用放个活人在这瞻仰我。”
“呸呸呸。”高景逸笑骂道:“一点忌讳都没有——你自己真行啊?”
“快走吧你。”蒋衡催促道:“这一会儿说几遍了?我家的钟点工阿姨都没你啰嗦。”
高景逸被他催得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磨蹭地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但还是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两句“有事打电话”,眼见着蒋衡差点从病床上起来送客,这才收了神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前脚出门,那护工后脚就拎着水壶进来了,也不知道是时间掐得准,还是守在门口等他俩聊完才进来。
蒋衡的工作用品被高景逸收走,一下子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握着手机,按亮了锁屏又关上,点开邮箱和短信看了一圈。
他本是习惯使然,却不想点开短信界面时忽然发现他工商银行的最新消费短信还停留在两天前,数额是他请客的酒吧账单。
蒋衡愣了愣,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一会儿,心里极快地闪过了几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