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吗?这……怎会如此?”
掌门迷茫。
碰上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事,连掌门自己也想不透。
以往,符悬书封印脱落,魔息泄出,他所有微小的负面情绪都会被放大,连与人交战,那也是不懂得如何收束力道,而是以全力而战。
可以说,在那样状态下的符悬书不知节制,甚至旁人引起他细微的一丁点不悦情绪,都会被放至最大,因而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掌门才要符悬书平时平心静气,尽量远着人,不让他与旁人有过多交集。
如此,大大降低了他魔息外泄时身旁有人的情况,更因为与人保持了距离,影响不到符悬书心绪,封印也不会因符悬书内心浮动受到影响。
但现在,出去一趟,封印落了不说,他没事、身边人也没事?
掌门这下可看不明白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师叔,但他问的这话,符悬书也难以启齿。
符悬书面色不自然,到底是掌门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哪怕符悬书总瘫着一张脸,掌门也很快发现不对。
符悬书话少,情绪表露更少。
所以同他说话时,大家基本都是以“猜”为前提,再问出来让符悬书点头或摇头,藉此维持话题的流畅性。
于是掌门今日也一如既往猜了起来。
符悬书此次魔息泄漏,与过去有何不同之处?
一,地点非千凌门,而在落日谷。
二,他身边除了千凌门弟子外,有一花妖。
等等……花妖?
想到宗门里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要不是知道符悬书这如木头一般的性子,掌门还真的差点都被他们带得歪了去。
还别说,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编故事的能力也真是绝了。
于是掌门试探性地问:“难道……跟你身边那花妖有关系?”
符悬书微抿着唇,还真的点头应了声:“嗯。”
他用寻常的叙述对掌门说道:“当时魔息泄出,灵气不稳,是她以妖力渡入,梳理灵气,我才能醒。”
掌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但同时,他也从符悬书短短一段话里,得出一些信息。
渡妖气,怎渡?
才能醒……那之前没醒的时候,做什么去了?
掌门自然也是明白渡气的精随的。
要将气完整渡给另一人,由开口处与另一人越是严丝合缝,那渡入的灵气就越多也越纯。
更别提还是符悬书那种情况。
虽只用言语浅浅带过,也不难猜出其中凶险。
符悬书修炼功法一半为魔息,另一半则为灵气。
以往他都只动用灵气,魔息的那一部分并不动用,藏得极深,施加的封印也是为了防止魔息暴走。
但,魔息的驾驭要比灵气来得更难上许多。
虽同时用天地浊气与纯净之气修炼,修为确实远超他人,可魔息也极易受情绪影响,进而暴走噬主。
原先,符悬书性子清冷,掌门还庆幸过。
这功法于他而言倒是挺适合。
但渐渐地,压制魔息太久,里头的魔息一直增加,却只封着,堵而不疏,届时一旦泄漏,符悬书疯起来,在这修仙界可是无人能挡。
所以,要去引符悬书的灵气,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不是光嘴对嘴就能了事。
要到符悬书都能清醒的程度的话,掌门对自己得出的猜想都一笑置之。
他笑着,以玩笑的语气问:“总不能你俩双修了吧?”
也只有那样,才能完完全全,去引导符悬书那狂乱的灵气。
掌门真的只是当玩笑话说说的。
他在期待符悬书给出他另一种自己没想到的可解之法。
可等了又等,符悬书沉默,而后垂下自己眼眸,紧接着,又是很低很低的一声:“……嗯。”
声音很轻。
轻到掌门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错听。
他脑子跟被雷狠狠劈过似的,当即傻住,连面上的笑容都石化。
掌门内心大受震撼。
不是……什么时候……怎么就!
这届千凌门弟子不行啊,消息流通之慢!
人家这都双修了,他们还停留在哪儿呢!
掌门语无伦次:“这、这花妖还真是有情有义,没弃你于不顾……咳。”
然后符悬书这次说出口的话,再次把掌门惊得咳嗽连连。
符悬书眉间微蹙,略有些艰难地道:“是我……先动的她。”
掌门庆幸自己此刻并未在喝茶,否则怕是口中茶水都得尽数喷出。
他指着符悬书,大感震撼:“你……悬书你……怎能如此?”
他认识的悬书,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掌门震撼之余又想到,不,有种情况下,符悬书确实会变得连他也不太认得的模样。
已从这短短几句话,理清关键的掌门问:“所以,你神识受魔息侵扰,对花妖姑娘……才化解了乱窜的魔息?”
所以才有的后头那些事吧?
符悬书除了点头承认以外,也不好再说太多。
掌门看符悬书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以前他还怎么看,怎么觉得符悬书像个孩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孩子一夕之间都长成大人了!
魔息的事经此一遭,竟离奇寻到了最佳的可解之法,掌门也从来没想过,竟还有这样的法子。
他叹了口气:“也罢……既如此,你与花妖姑娘情投意合,魔息之事不必再封印,想来也并不打紧。”
符悬书虽说了是自己先动的对方,但,他事后灵气乱成那样,花妖分明可以趁机离去,却还是留下助他,这要说那花妖对符悬书一点心思也没有,掌门才不信。
而且……
掌门看了一眼总是淡漠的符悬书。
能让符悬书魔息暴走时不管不顾去接近的对象……若说符悬书半点都没将花妖放在心上,那也不可能成。
但,符悬书却否了掌门的提议。
“封印一事,还请师叔替我加上。”
掌门这就不解了,问他:“这是为何?”
分明都有可解决的办法了不是?
但,符悬书很是坚持。
想到牡丹颈项上的咬痕,符悬书垂在身侧的拳头轻攥。
唇齿擦过肌肤的触感,现在想起,符悬书依然历历在目。
牡丹肌肤又白又薄,轻轻一掐就能留下印子,更别提当时的自己用了多大的劲。
符悬书抬眼,对上掌门的眼,说出自己诉求:“我只是……不想那么糊里胡涂,不明不白……”
去将她,拥入怀。
作者有话说:
“哥哥的腿不是腿,掬山上的甜泉水!”
“哥哥的腰不是腰,妖娆魔尊的弯刀!”
两句改编自歌词《姐姐的腿不是腿》哈,附上原版:
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姐姐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原句挺长的,只取其中两句,就不写来水字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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