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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秦玄策暗骂一声。
他自认为铳法还可以,比王笑不差。
没想到在混战中,差距还是体现了出来。
可能是手上这支火铳不好用。
他把火铳一插,拔出刀就向噶布喇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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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毫无章法的混战。
天太黑,遭遇得太急,双方主将打得又凶,主将的风格也影响到兵士,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史工想要指挥作战也指挥不了。
他干脆也策马冲了上去……
秦玄策与噶布喇正杀得起劲,那边特尔亲、杜努文也在赶过来支援。
秦玄策不擅用刀,一个挑刺被噶布喇挡了。
噶布喇捉住机会一刀斜劈过来。
史工堪堪赶到,从秦玄策身旁一刀掷出,直接扎在噶布喇脸门上。
“啊!”
秦玄策反手一刀,斩下噶布喇的脑袋。
“哈哈哈……”
特尔亲也是堪堪赶刀,见状大怒。手中大长刀横扫过去,直接把史工击飞马下。
秦玄策连忙赶上挡住特尔亲,同时嘴里向亲卫喝道:“保护军师!”
杜努文则是拿着一根长矛冲上来,兄弟二人齐攻秦玄策。
三人打得虎虎生威,特尔亲刀刀直攻秦玄策要害,杜努文长矛如暴雨疯刺,不让楚军上前支援。
两兄弟都有一个念头——杀王笑的大功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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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幕布也觉得这次要把王笑杀掉了。
赖幕布自幼也是在马背上长大,年轻时也是一员猛将。
但他许久未上战场了,加上酒色过度,如今身体也不好。
主要是精神不好,看起来不像三十四岁,像六十四岁。
他总之不太想上去冲锋陷阵,于是不停指挥着人马上去围杀。
“去啊!杀王笑啊。”
但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这里大部分清兵也不归他统属,才指挥了人杀过去,楚军又逼过来,把他们杀退。
赖幕布急得满头大汗。
下一刻,他张了张嘴,惊呆了一下。
目光落处,只见特尔亲、杜努文两兄弟本已把那王笑逼到死地。
特尔亲一刀挥落了王笑手里的刀。杜努文一矛扎死了一名赶上去保护的楚军,直逼王笑。
忽然,那王笑拔出火铳,打在杜努文肩上,同时抢过长矛。
一瞬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手中长矛一挑一刺,威势极大。
“去死!”
“噗!”
“噗!”
连着两声响……
赖慕布知道,杜度的七个儿子只剩四个了。
王笑居然还会如此高超的枪法?
赖慕布拨马便走。
大清朝的赏罚分明可以给别人,但从未给过他。当年攻克宁远的大功换来的也只是皇太极的处罚,何苦去卖命?
他在的时候没人听他指挥,他一走便有清兵喊叫起来。
“奉恩将军逃了!快撤啊……”
溃散终于在这一刻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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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工从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只觉浑身都疼的厉害。
他吐了一口血,抬眼看向西面,只见清兵正在拼命奔逃。
他知道今夜是没办法再偷袭多尔衮了。
运气不好,正好遇到这一股骑兵。
史工当机立断,重整队伍决定向北与秦山湖会合。
“玄……国公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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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奉恩将军撤……”
马蹄翻飞,赖慕布转头看去,见杜努文麾下的一个牛录正一边拍马狂奔,一边大喊着收拢残兵。
赖慕布心中大恨,暗骂这狗奴才不识好歹,非要跟着自己。
紧接着,一队楚骑追了上来。
“别走了那个奴将!”
随着身后一声大喝,跟着赖慕布的那个牛录急忙调转马头跑开。
赖慕布暗骂一声该死,拼了命的跑。
下一刻,一骑追上来,一支长矛横扫,重重撞在他的腰上,将他击落马下。
赖慕布腰间剧痛,一口血喷了出来,心中浮起无尽的悲凉。
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句:“我这辈子都没有气运啊,现在更是气运衰到了极点。”
接着,有人策马过来,冷眼打量着他。
“押起来!”
“你是王笑?”
秦玄策应道:“不错。”
他冷笑着,拿长矛捅了捅赖慕布,骂道:“你他娘的窝囊废一个,也敢来追老子?”
“咳咳。”
背后有人咳了两声。
秦玄策转头一看,见是史工,正在用眼神提醒自己注意说话的腔调。
史工一边整顿兵马,一边审起赖慕布来,审问附近还有多少建奴兵力之类。
赖慕布很配合,有问必答,竟是难得的乖巧。秦玄策不由感慨:“好久没见到这么软骨头的建奴了。把他捆起来,拉在我马后面跑。”
赖慕布任人捆着,眼神愈发暗淡。
秦玄策接过绳索,随口问道:“听建奴兵喊叫,你还有宗氏爵在身上,你爹是哪个?”
“努尔哈赤。”
史工转过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