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恒生,他摸了剩下的一把匕首,却是有些犹豫。直待看了哥哥与左住一样,见他们两个都摇头,才欢喜地拿了起来。
剩下的两方砚台,天佑与左住两个一人一方分了。
孩子们谢过王鲁生,才由人带了下去。
王鲁生仍是没口子的称赞,赞曹颙教子有方,才能使得他们兄弟几个如此友爱。
曹颙这边,则是因那两把匕首,想起还没有给孩子们寻觅武师傅。
任家兄弟,任叔勇、任季勇两个,投身曹家多年,年岁不大,行事却是稳妥。他们以乡绅之子的身份,成了曹家的户下人,也委实不易。
就算其中有名利之心,但是对曹颙也可谓是尽职尽责。
如今两个年岁还不大,在京城在磨练两年,正好可以做孩子们的武师傅,过两年补个缺放出去,也算是不白从山东跟到京城来。
王鲁生与曹颙说起沂州旧事,其中难免提到庄先生,气氛却是沉寂下来。
王鲁生已经是坐不住,起身道:“曹爷,虽说同庄夫子不过是一面之缘,俺对有学问的人却是向来敬重的。就是这次俺上京,还专程预备了两坛好酒,打算要拜祭老夫子。要是便宜,俺想去给老夫子灵位前上三柱香,可使得?”
曹颙这边自然无话,打发人先到榕院报信,随后带着王鲁生过去拜祭。
榕院正堂,堂桌上供奉着庄先生的灵位。
庄先生无子,怜秋与惜秋两个都是妾的身份,不好出来待客,就只有个老婆子牵着妞妞的手出来。
说起来,这也是庄先生抱憾之事。
为了妞妞,他原是打算将怜秋扶正,却是还没有艹办,就撒手人寰。
庄先生病故的消息传到南边,他的两个出嫁女不过是派人来奔丧,只字不提庶母弱妹安置之事。
只有庄先生的兄长庄常,打发一个儿子进京送信,提到想要将怜秋母子接回江宁。
虽说庄常那边是正经亲族,但是素昧平生,怜秋与惜秋又不是正经的兄弟媳妇,自然顾虑重重,还是留在了曹府。
妞妞已经像个小大人似的,给王鲁生回礼。
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却是使得王鲁生这汉子也不禁心酸。
他给这边,预备的奠仪却是实在,一盒子珍珠,是送给妞妞以后添嫁妆的,一盒子金锞子,给两位姨娘零花。
虽说礼重,但是曹颙感念他这份周全,也没有同他外道,让人收起,随后才同王鲁生回到客厅。
郑虎得了消息,已经过来。
从郑瑞雪那边论起,他同王鲁生两个是亲家。
虽说差了辈分,但是王鲁生也不是拘礼之人,说起话来,也是老友故交一般,使人舒坦。
少一时,王全泰也到了。
这没几曰就是二月初二,原还以为堂叔赶不到,他心里还曾着急。没想到却是赶巧到了,这使得王全泰喜出望外。
请安见礼这些,自不必细表。
待听说王鲁生下榻在前门一个王氏族人开的客栈,王全泰却是不应承,说什么要请叔叔移驾到他那边落脚,却是让王鲁生婉拒了。
对于这次招投标,王鲁生想要看看情势,插上一把的。
王全泰虽然是堂侄,却也参加这次招投标。
王鲁生不是忌惮他什么,而是不愿同阿哥府那边搭上关系。
对于堂侄弃了曹家,转投阿哥府之事,王鲁生始终无法释怀。
即便王全泰信中提过,这其中有曹颙穿针引线的缘故,王鲁生也不尽信。
直到此刻,见曹颙待王全泰如常,王全泰也没有心虚的模样,王鲁生才相信之前的说辞。
对于曹颙,只有越发感激的。
他远离京畿,自是不晓得皇子阿哥与皇子阿哥还有不同。只知是皇子,身份尊贵,比曹家越发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