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生不再挽留,亲自送了出来。
弘历骑在马上,在侍卫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带起一路烟尘。
恒生看着弘历的背影,却是难得露出几分笑模样,美滋滋地,还不忘回去陪席。
二十一阿哥与二十二阿哥已经猜了半晌,实不知恒生心血来潮下的礼物是什么。
只是恒生偏不说,笑嘻嘻地陪着两位阿哥吃了饭,而后才吩咐一个婆子,给两位爷上礼。
见带来两个汉服妙龄少女,两位阿哥都有些晕,只觉得见着了,就再也拔不开眼。
看得恒生都跟着诧异,难道这几个小脚婢子就那么好?
不过,送给两位小阿哥的,并不是这两个少女,而是少女手中端着的小匣子。里面是几样西洋物件,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同疑惑的恒生相比,弘历此刻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前脚才进府,正同弘昼一道,在嫡母跟前回话,恒生给他预备的“‘谢礼”就到了。
这“谢礼”不是旁的,正是那小脚美人中年幼的两位。
四福晋见了随人而到的拜帖,看着两个庶子,有些摸不清章程,便使人将那两个小婢带上来。
弘历只觉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弘昼则是好奇不已,看来即便出身王府,也不比旁人自在随意,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收人做礼物。
这会儿功夫,管家媳妇已经带人进来。
十三、四的年纪,羸弱的身体,容貌稚嫩,体态苗条,因走路疾额头上汗津津的。
四福晋见状,眼神更加晦暗。王府现下最受宠爱的年侧福晋,就是这样娇柔之态。
她使人将这两个丫鬟带下去,而后才对弘历与弘昼道:“真是胆子够大,什么都敢收,要是传到王爷耳朵里,怕又是一顿鞭子。”
一句话,倒是让弘昼清醒不少。
“恒生这混蛋,指定是自己搞不定,才祸水东引!”弘昼低声咒骂着,竟也不见愤怒。
他只是觉得恒生这家伙,怎么突然开窍,倒是比唯唯诺诺的情形好些,少了几分生疏。
四福晋却有些不高兴,雍亲王府,岂是随便就能入的。看似小孩子的嬉闹,不知这背后有多少看不见的弯弯道道。恒生是小孩子,想不到这些,曹颙这做父亲的,也不好生管管。
换做牵扯到其它家,四福晋怕是早就要发作。因是曹家,经手的又是十来岁的童子,她也不好多说……曹园,上房。
恒生端着醒酒汤,送到曹颙手中。曹颙今曰多喝了几盅,头有些疼。
见儿子殷勤小意,曹颙立时就瞧出不对,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遇到为难事了?”
恒生扬起头来,嘴角直往下耷拉,道:“父亲,儿子方才给弘历阿哥与弘昼阿哥送了份礼……”说到这里,声音转小,反省了几个时辰,他似乎明白自己有些过了。
见恒生露出心虚的表情,曹颙不禁挑了挑眉,道:“什么礼?”
恒生最不惯说谎,又是在自己父亲身边跟前,老老实实地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