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叁收回心思,微微侧身,准备绕过去。
她决定装作不认识晏矜歌,先找到棘歌要紧。
熊文鳄远远看见这两人对上了,飞速将挂珠往袖口里塞,大喊着走过来,“哎呀,有人看见棘歌往外走了!这‘渡劫天’要来了,该怎么办啊。棘歌可最怕‘渡劫天’了。”
熊文鳄满口惊慌,心底乐得开花,偷着揭短晏矜歌。
他这说着是棘歌怕‘渡劫天’,实际是晏矜歌不喜。
晏矜歌下手的时候这么狠,那不得让他口头舒坦一回。
晏矜歌一动不动,似乎对熊文鳄的话毫不上心。
面色冷漠,仿佛与他无关。
鄢叁提起裙摆想走,回忆起熊文鳄先前所说的一件事。
害怕渡劫天的棘歌,伤痕累累地躲在寺庙里头,因信了晏矜歌许诺会来找她,而苦苦忍受恐惧的折磨,最终什么也没等来,仓皇又失望,泪流满面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硬生生想逼自己克服童年的恐惧。而事后,晏矜歌只淡淡地说忘了去找,还冷嘲热讽棘歌,不过是雷雨和黑夜,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趁着“渡劫天”的雨还未落下,她要赶紧去找人。
鄢叁迈步往前走。
别人家的事,她少掺和。
鄢叁加快脚步,劝解自己,强扭的瓜也不甜。
在鄢叁的头顶上,是阵阵的雷声轰隆作响,预兆着一场暴雨即将瓢泼而下。
她忍了忍,没能忍住。
鄢叁深呼吸,又转身回来,两三下站在少年面前,扬起脸,很轻地问了一句,“你要去找棘歌吗。”
“不去。”
“好。”鄢叁一脚踏下台阶。
轰隆一声雷,带着无尽的暴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