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逼仄的走廊中,哥哥高大的身材变得格外具有压迫力,灯光从后上方打下来,将他那一双眼睛都彻底隐入黑暗中,只有鼻子以下的部分还在光中。
白皙的皮肤在惨白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出一种无机质的瓷白,愈发衬得艶红的唇鲜红欲滴,如同绽放的玫瑰花瓣,美艳又危险。
似乎是注意到了祁让的打量,红唇缓缓勾起,祁月白懒洋洋地问:“怎么了?让让。”
祁让想说,哥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眼神沉得让他有点害怕。但他的潜意识似乎有什么阻止着他这样问出来。
话在唇齿间千回百转,祁让最终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祁月白微微垂眸,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目光好像也被沾染上了一层浓黑而沉重的存在,压得祁让一度忘了呼吸。
就在祁让几乎忍不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祁月白突然轻嗤一声,温声细语地道:“是啊。你从来都不关注我做了什么,你是让让,只需要感受被宠爱就够了。”
祁月白的头有点痛,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云秀春怀孕了,害怕他会伤害到肚子里还出生的孩子,搬出去住了,一直到祁让出生快满月的时候,她才搬回来。
云秀春那时候满脸都是初为人母的柔软与开心,看到他在门口迎接也没有摆什么臭脸,而是抱着让让给他看:
“这是你的弟弟,祁让。祁月白,你是哥哥,所以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着弟弟、保护好弟弟,知道吗?”
祁让这个名字,乍一听好像很奇怪,但这其实是云秀春为她心爱的小儿子精挑细选出来的名字,她希望所有人都要让着她的小儿子,她希望让让可以被宠爱着无忧无虑得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