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全应了一声,十分平稳地走进了亭子里,向萧廷深行礼。这位皇帝正揉着眉心,尽管收敛了情绪,但魏德全还是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去,派人。”萧廷深说,“保护好他。”

大太监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喏。”

第十一章

顾忱从宫里出来,先回了一趟顾府去见母亲,和母亲打过招呼自己要离京十日,去寻访赵仲齐的下落。

接着他换了一套常服,左拐去了赵伯庸住的东侧院。他过去的时候赵伯庸正叼着一根烟斗,斜倚在一把黄花梨木圈椅上晒太阳,一手还拿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看见他过来,赵伯庸笑着丢开了书:“呦,小公子来啦。”

顾忱在他面前站定,按照从小到大的习惯恭敬行礼:“赵大夫——”

“哎哎得得得,都说了几遍了怎么就是不听?”赵伯庸挥着手,“可别跟你爹学,学得一股子迂腐古板之气。”

顾忱也笑了,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赵大夫今日可好些了?”

“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老毛病。”赵伯庸叼着烟斗,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伸了伸腿,“好在今天太阳足,我这病腿也能沾点光。”他说完冲着顾忱笑:“怎么,又哪里磕破了撞坏了,要来找我?”

顾忱脸上一热:“……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们小公子长大了。”

“我今日来找您是有另一件事。”顾忱说,“我准备去桐山,找您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