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良脸色大变:“胡,胡,一派胡言。”
钱浩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也没想到,还是出临安前在家里作了些功课,对广南东路许多官员查了档这才知晓。有些事怕你也不知,你升职走了谁了门路,便是你家大娘子从嫁妆里拿出钱财,这钱自然是落在办事之人的手中。”
“这!”程佑良给将住了。
钱浩继续说:“后来,你夫人嫁妆变的越发的丰厚,特别是你来知广州后,你倒是没有伸手,可你夫人身边的管事却是经营几家店铺作的极好,没你的官位那些店铺怕在广州城无法立足,一只作旧的砚台硬说成唐时相国府的物件,几百文变成几千贯。”
钱浩最后说了一句:“你家大娘子走的门路是苏师旦的妾吕氏。”
韩绛拿起茶杯:“你真的连狗都不如。”
钱浩向韩绛施了半礼:“少君,这话不对。鹰犬本是褒奖之意,程知府事家里每年都有孝敬依规矩送到韩府,韩府自然护其周详,却少了对韩府的一份敬意。”
程佑良汗如雨下。
韩绛却说道:“行了,你也别紧张,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配给我韩家当门人,现在给你三个选择,头一个,滚回你的窝里,我在广州城一天你就不许露头。第二个选择,给我抄了广州市舶司、而后将所有的税吏关起来审。”
“最后一个,留下你的印信,然后滚回你的窝里。等本少君办完事,自然赏你一块骨头。”
韩绛说完后,钱浩在旁插上了一只香。
这只香烧完的时候,程佑良便要作出选择。
香烧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程佑良站了起来:“请少君吩咐。”
韩绛点了点头:“去收税,广州府差了多少人丁税。依宋律,归明人的人丁税也是要收的,广州府内二十万番商,以前没交的要补足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效果,还有就是若有人逃了没交税,从你的家产拿钱出来补。”
“这,是,是。”程佑良心里苦,可却只能施礼退下。
程佑良离开之后,钱浩说道:“少君,这不合规矩。”
“我懂,确实不合规矩,胁迫一名地方上的高级官员,这事万一被人弹劾便是大麻烦。弹劾的麻烦其实也不算什么,真正的麻烦就是你说的,这不合规矩。但我讨厌这种人,非常讨厌,陈自强都比他强。”
钱浩转到韩绛正面站着:“少君,我说的不合规矩不是指朝堂,也不是指那位重臣,或是谁会弹劾少君。我说的不合规矩是指门下我,或是刘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