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河退了出去,善解人意的给他们关上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墨醉白和舜音,墨醉白看向床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不许过来!”舜音在帷帐后喊了一声,声音小小弱弱的。
墨醉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过去,伸手撩开了帷幔。
舜音满脸通红,虚张声势地瞪着他,“不是告诉你不许过来了么!”
墨醉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床边坐下,眸色深如幽潭。
舜音的状况比刚才还要糟糕,她全身泛着淡淡的粉,两颊尤为严重,像抹了胭脂,眼眸殷湿,眼尾透红,她躺在床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裙摆如花瓣散在床上,而她则像是带着露珠的花蕊,馨香甜软,散发着无尽的芬芳。
寂静的屋子里,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无人开口。
一片静谧之中,两人仿佛无声的对峙着,舜音倔强的抬着眼眸,身体绷得紧紧的。
舜音咬紧牙关,努力坚持了一会儿,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更强烈的感觉涌了上了,她难受的在床上翻滚了两下,浓密的睫毛不断颤抖,唇中的□□再也压制不住,断断续续的溢了出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唇上已经咬出了牙印,微微泛着血痕。
墨醉白眉心拧紧,伸手按在她的唇上,逼得她松开雪白贝齿,朝她贴近,低头舔了舔她唇上的血丝。
舜音脸颊烧了起来,灼热滚烫,全身止不住的颤栗,手指抓紧了身下柔软的被子,掌心一片濡湿。
她的腿轻轻蹭了蹭身下的被褥,细长的脖颈伸直,低眉垂眼间散发出不自知的媚态。
墨醉白撩开她耳边的碎发,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放软了语气,“音音,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咬了咬牙,瞪圆了眼睛,“你敢用你仓库里的那些污秽东西碰我一下试试?”
“……”墨醉白抿了下唇,犹豫道:“我不是想用那些东西,我……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舜音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觉得呼吸不畅。
她静静等着他往下说,可墨醉白却像卡壳了一样,半天没蹦出一个字,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舜音强忍着难受,有气无力道:“你再不说,我可能就要死在这张床上了。”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她终于可以放肆的说话,可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甜腻且撩人。
墨醉白不敢再耽搁,起身点燃屋里所有的的蜡烛,蜡烛一盏盏的亮起来,将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他回到床边,略微迟疑了一下,当着舜音的面,直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舜音眼眸始料未及的增大,心里轻颤了一下,目光在他无可挑剔的五官上一点点看过去。
墨醉白眉骨凌厉,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幽深如潭,薄薄的眼皮褶皱清晰,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以前那张青涩的面庞长大后原来这么气势逼人。
舜音这段日子以来虽然能在夜色里朦朦胧胧的看到他,却是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着他的脸。
她记忆中的萧晏琅,眉目干净,气质温和冷冽,现在的萧晏琅,身上温和的气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压迫感,冷冽和压迫感交织,形成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场,就像一柄已经出了鞘的剑,锐利无比,寒光凛冽,可望向她的时候,那些寒光悉数退去,仿佛化作了春水,细细柔柔,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温暖当中。
舜音从未像现在这样,在明亮的光下肆无忌惮的看过他,她想把目光从眼前这张脸上移开,却半分也舍不得,她定定看着他,眼眶逐渐发红。
她朝思暮想的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在她伸手就能触碰的地方。
舜音的心突然就乱了。
墨醉白紧张的看着舜音,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舜音的质问甚至是怒骂,可舜音却一个字都没有问,只是一直一瞬不瞬望着他,红红的眼眶令人心疼。
“音音,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墨醉白等了半天,只等来舜音一句,“你终于肯承认了?”
墨醉白怔住,诧异片刻,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你早就知道了?”
“最近才知道。”
墨醉白想起舜音最近看向他时总是有些复杂的目光,什么都明白了,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他握住舜音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连忙轻声解释:“我不是有意骗你,当初是形势所迫我才不得不隐瞒身份,后来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你坦白……音音,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你原谅我好不好?”
舜音刚得知真相的时候,除了生气就是心疼,她知道他这些年来的不容易和无可奈何,所以从未真正的怪过他,只是气他一直不跟她坦白,现在他既然坦白了,她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舜音垂了垂眸,“再敢骗我,我就再不原谅你了。”
她说话时没有力气,声音还带着丝沙哑,听起来软绵绵的,不但没有力度,还勾得人心底发痒。
墨醉白用力点头,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从未想过舜音会这么轻易原谅他,愧疚又心疼,心间流淌着潺潺流淌的暖意。
他情难自禁的亲了亲舜音的手心,“我保证再不会骗你。”
墨醉白亲吻过的地方像是有火烧了起来,舜音身体涌上阵阵酥麻,她难受的颤动一下,眼角沁出泪珠,雪腮挂泪,眼尾漫起绯红,艳到极致,撩人心弦。
墨醉白盯着舜音艳丽的娇靥,喉咙发紧,用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轻声道:“音音,不能再等了,你把自己交给我可好?”
舜音身体绷紧,沾湿的睫毛张开,瞳孔晃动,手指下意识缩紧。
墨醉白心中一片柔软,亲了亲她紧绷的指尖,“我们成婚时还差最后一个环节没有完成,今日我们来完成它如何?”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差的那个环节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舜音脸颊红的更厉害,心脏难以抑制的跳动起来。
墨醉白看下床边的红色蜡烛,浅浅笑了一下,“你看那红烛,可像我们成婚那夜的龙凤烛?看来今日当真可算作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舜音手心冒汗,耳朵轰鸣,她紧张的抿了抿唇,不确定问:“你……是为了帮我解毒吗?”
墨醉白失笑,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音音,我心悦你,只心悦你。”
“我不止是为了给你解毒,还因为我想要你,想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舜音心尖一颤,耳根烫的厉害,她抬起水润的眸子,看着他在灯光下温柔的目光,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好像变得更热。
“你不知羞……”
墨醉白笑了一下,“音音,我在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你愿意接受我吗?”
舜音抿了一下唇角,缄默不语。
墨醉白眼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又问:“你喜欢我么?”
舜音微微抬眸。
墨醉白漆黑的眸子里倒映了她的倒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带着令人心悸的热度。
舜音咬了咬唇,赧然的侧过头去,默许的露出雪白的玉颈,修长纤细,脆弱而不堪一击,就像是小兔子在猛虎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弱点一样,身体紧张的颤栗。
墨醉白眸色渐深,他脱掉锦靴,钻进帷幔当中,来到宽大的床上,俯身望向舜音,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烛火晃动,床幔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舜音紧张的屏住呼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姣好的脸庞微微低着,肌肤细腻光滑,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眸子里盈着一汪春水,潋滟清澈,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轻轻一眨,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掉了下来,那种令人心颤的纯然美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媚色无双。
墨醉白眼睛直了直,里面有欲念深深的蔓延开,他伸手摘掉她头上的玉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落在她圆润的肩膀上。
他低头靠近,呼吸轻拂,青丝摩擦着舜音细腻的肌肤。
舜音紧张的抓紧身下的锦缎,心跳如擂鼓,红唇轻咬,复又松开,如此反复。
墨醉白一边宽衣,一边俯下身,手心贴上她的后脑,手指插进她顺滑的发丝中,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呼吸交缠。
他吻了吻她圆润的耳垂,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最后才深深地吻在她娇艳的唇上,手轻轻抚过她的肩膀,伸到了衾被里。逐渐放肆。
舜音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的越来越厉害,眼角不知不觉又溢出了泪来。
“音音……”
一声跟往常不同的轻唤在屋内响起,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丝丝缠绵,带着无尽的情意。
情到浓时,烛火越燃越亮,屋里的暖炉中烧着金丝银炭,热火交织,噼啪一声响。
墨醉白狭长的眸子明亮深沉,比烛火还要璀璨,漆黑的瞳孔仿佛被水洗过的黑曜石,一刻不停的盯着舜音,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像是要在她的心里点上一把火。
舜音再也忍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抬起手囫囵捂住他的眼睛,“把蜡烛吹了。”
墨醉白嘴角弯起,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再次吻了下来,身体相贴,帷幔翻腾,红烛仍热烈的燃烧着,昼夜不息。
舜音羞恼地闭上眼睛。
以前不让他熄灯,他偏要熄,现在让他熄灯,他却不肯熄了。
长夜漫漫,一室温香酣畅,窗外树影晃动,寒风掠过枝头,叶片如潮水一般晃动,风声似浪。
淡淡的玉簪香漂浮在空气中,比平时都要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