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的月亮升起,疏朗的梅枝将冷清的月华切割成无数块,碎落人间。仆人用长长的竹竿将灯笼一一挂在梅树枝梢上,明黄的烛光晕开在梅花上,有种朦胧的美感。初冬的风,已经有些刺人了,但酒酣暖心肠、丝乐热耳框,在座的宾客并不觉得冷。
宴席过半,众人吃得半饱,便纷纷开始游戏起来:击鼓传花、行酒令、对对子……总有一款适合你。
宴会上的娱乐不只是为了活跃气氛;更能展示自身的才华——如果有的话;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复仇人——如果也有的话。
这不,花乐乐和阮苗的仇人立马就来了——早上那买了绿菊花簪头顶的小胖子。
他带了一帮好友过来,人多易造势,阮苗等人不好拒绝,只能与他们玩起了击鼓传花:约定鼓声停下后,梅花传到谁的手中,谁就根据今日的情景作诗,作不出就罚酒一碗;若是作出,那就对手喝。
男方这边是小胖子负责喝酒;阮苗这边,谢灵安鼓起勇气毛遂自荐,她道自己不会作诗,不过酒量在西北时练得还行,十斤八斤不成问题。
仆人很快清空长桌,摆了一条长龙似的空海碗,海碗的容量挺大,估计能装一斤。
到底是有备而来,第一轮鼓声停下,那支红梅落入了小胖子这边的人的手中,那青衫书生整了整衣襟,然后不紧不慢地吟了一首诗,对仗工整,虽不出挑但也没有词句上的问题。
待那书生吟诗完毕,小胖子仿佛看到了李白再世、杜甫重生一般,激动得直鼓掌,还亲自抱着酒坛,往第一个空碗里倒酒。
微黄的酒水满满,几近溢出。小胖子先是得意地冲花乐乐挑衅一笑,然后趾高气昂地道,“若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