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和贴身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跟裹了一层不透气的保鲜膜一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还是先吃饭吧,”席梦兰看了看桌面上的早点,有些犹豫,“收拾完再吃,饭都凉了。”

“凉了你不会重新买吗?”申浩然侧过脸,用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瞟了一眼席梦兰,眸中不自觉带了一丝迁怒,“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打水给我擦身子啊。”

席梦兰垂在一侧的手下意识拽了拽衣摆,须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语毕她退了一步,转身走进病房内的洗手间。

申浩然皱着眉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靠在枕头上休息。

清晨的走廊显得纷乱嘈杂,透过没有关严的房门,外面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显得格外清晰。

“你是不知道啊,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我隔着一道墙,都被吵得一整夜都没睡好”一个略带嫌弃的女声顺着微敞的门飘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啧啧」的语气词。

申浩然倏然睁开眼,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是啊是啊,我老公也没睡好,”另一个人立刻搭腔道,“人家医生都说了,就是普通的伤口疼,他倒好,硬是闹了一整夜。也就他老婆脾气好,那样受着他,要换了我,早就一巴掌呼得他哭都哭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刚才看到没,”女人用胳膊拐了拐自己的同伴,语气里都是嫌弃,“还那样颐指气使地让他老婆给他打水洗澡摊上这种老公,真是作孽哦”

“”申浩然狠狠地掐了掐身下的床单,将所有骂人的话都咽进嘴里,脸色也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