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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在世时从来没意识到嘉兴帝对他的忌惮, 虽然心中知道统领一方兵马不是件容易的事,更有甚者会在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但楚越依旧从小教导楚恒好好念书习武, 将来考取武状元为国谋福祉, 以一生抵御外敌。

反观对周清衍,因为那年的杖责心中自始至终对周清衍存了一份愧疚,也不逼他一定要为国为民,不过做个一生无忧的公子哥儿,将来娶一位聪慧温柔的女子便罢了。

所以周清衍三番五次不好好听讲学,楚家夫妇也舍不得管教他。

当年唯一能管得动周清衍的, 只有楚恒。可惜楚恒长那么大都被周清衍勾勾手指迷得不可自拔, 更不必说少不更事的少年时期了。

这样一家子人都纵容的情况下, 周清衍能长出如今这副赫赫风骨当真不易。

周清衍想到此处愈发觉得自己有理:“我那时自觉将来用不上那些大道理,还学它作甚?”

他将来在楚家做个暗卫听命于楚恒, 估计也没多少时间吟诗作对。

楚恒叹了口气, 这祖宗是怎么说都有理:“书中自有黄金屋, 那些掉书袋的东西方才是大智慧。”

周清衍本可以不学这些大智慧的,但在这三年中还是无师自通了。

周清衍舔了舔嘴唇:“这酒好香。”

楚恒又给他斟了满杯:“我之前问过方伯,桂花酒酒劲不大性温, 今日特允你喝个够。”

周清衍也顾不上与楚恒辩驳喝酒为何要他允许,一口饮完第二杯, 咂咂嘴:“带些甜味。”

花酒, 甜才是正常的。

楚恒给他斟第三杯:“你尝尝这杯。”

周清衍乖巧地尝了, 眼睛微微眯起来:“奇了, 怎的这杯没有甜味。”

楚恒浅尝一口,唇边不经意间闪出一丝笑意——酒的味道没有不同,只是某个人喝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