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丧事让李渡心绪不宁,也或许是夜晚容易冲动,他问了江予舟一个很越界的问题,“哥,你做的,也是这样危险的工作吗?”
电话那头的人有短暂的停顿,但还是给出了肯定回答,“是。”
李渡头脑一热,他问 “那你出任务,你的,”李渡顿了顿,还是把话说完了,“你的爱人怎么办?”
彼时江予舟正站在院外那棵石榴树下抽烟,周平半醉半醒间的一句“我们牺牲了可能也没人知道”还没从他脑海中散掉,李渡那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也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
他听了李渡的问话,有些失神,一时沉默。
“哥?”
“所以我不会有爱人。”
江予舟的话从听筒里传过来,或许是信号有些不好,听筒里夹杂着沙沙的杂音,但却并不影响这句话的清晰度。
李渡不同于其他年轻人的一点就是他永远懂得点到为止,深夜情绪泛滥的几个问题问完,便没再尝试去继续窥探。
他不清楚江予舟做什么工作,但他直觉江予舟的工作隐秘而伟大,而那人一分钟前为了自己的崇高的责任感,跟他说不会有爱人。
一夜未眠。
李渡在房间呆坐了一会儿,听见客厅有动静就出门了。父亲李文江和沈薇同在市院就职,昨天值夜班,如今才刚回来。
“爸,回来了。”
“嗯,”李文江看起来很累,他伸手拿掉眼镜捏了捏鼻梁,“见到沈薇了?”
李渡点点头拉着李文江到沙发上坐下,又帮他把衣服收起来挂到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