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江伸手捏了捏后颈,问李渡:“这次在家呆几天?”
“后天回去,”李渡走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李主任该退休了,可不能这么熬了。”
“就这几次,”李文江笑了笑,“昨天患者情况不稳定,实在是走不开。”
“爸,你在做手术的时候都会想什么?”李渡以前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如今他却很想知道诸如医生这类职业在救死扶伤时都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不想。”李文江给了李渡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嗯?”
“患者把命交到我们手上,我们便什么都想不得了。”
李文江抬手拍了拍李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李渡接到示意绕过沙发走到李文江对面坐下。
李文江看着李渡缓缓开口:“我所有的专业知识都要毫无保留地用在那一方手术台上,这是我的使命。”
“我救过很多人,但我仍然会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
“我在做手术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我眼里只有患者,心里只有对自己下的死命令:那就是赢过时间。”
李文江说,“我既然投身到这个行业,做了这个选择,便有义务永不放弃任何一个患者。”
“您很伟大。”李渡发自内心的佩服,父母一直是他前进路上的标杆人物。
李文江笑了笑,“我拿着工资做着该做的事,但像陈峰那样的人物却随时有可能因为一场任务丢了性命,比起他们,我不值一提。”
屋外太阳升起照亮了整个客厅,阳光甚好只是有人在默默驱赶黑暗,诸如陈峰,也诸如江予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