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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画狸奴在下,荷叶在中,蛙趴于荷叶之上,如此奇巧的景致,实难于生活中见到。荷叶生于水中,狸奴怎会到水里去,可见得是画师刻意构图,想象而来。”

男子听罢,回视图中之景,若有所思。

“不是的,其实是因为那支荷叶长得格外高,又恰巧长在岸边,所以斜至岸上来了,那只猫经常在池塘边趴着,也不怕水的样子,青蛙是那日恰好在那里——”

欧阳芾话至一半,猛地顿住。

周围数人的眼光齐刷刷朝她身上望来。

须臾,方才问画的男子率先打破尴尬。“原来此画为姑娘所作,”他豁然而笑,向她作一揖,“方才出言怀疑,实为我等见识浅陋,还请姑娘原谅。”

“不会不会,”欧阳芾摆手,“他说的也没错,这样的景确实难见,我也只是恰巧看到。”

“当世兄莫非是想买这幅画?”身旁友人问。

被唤作“当世兄”的男子不答,只向温仪问道:“敢问姑娘,此画如何出价?”

温仪观他举动,眼光忽而一闪,开口道:“五十两。”

旁边欧阳芾骤然望向她。

几名士子皆脸色诧异。“五十两?这也太贵了!”“便是翰林图画院的画师,一幅画也不过数百两银子,姑娘开口是否有些过高了?”

欧阳芾在底下拉拉温仪的衣袖,用眼神无声问她:不是五百文吗,怎么变成五十两了?

温仪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打量着那名“当世兄”:“我家画楼里的画,放在别处该作何价钱,恕小女子浅钝,并不知晓,但在我家,此画便是如此价格。先生,是要买还是不要买?”

一句话,让其余人的目光全部聚焦于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