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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生亦觉,此画不值?”

男子目光稍转,见欧阳芾也在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

抬眸,仍是温文谦和的笑容:“若我购下此画,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想请画师答应。”

几人走后,充满愧疚感的欧阳芾握住温仪的手:“四娘,你知道有个词叫做‘坐地起价’”

“你知道他是谁么?”温仪反问她。

“谁?”

“若我所猜不错,那位名叫‘当世’的,便是目下官拜太常丞,值集贤院的冯京,冯学士。”温仪笑看她,“想知我为何了解他?因为皇祐元年,他曾作为“三科状元”,名满京都。”

三科状元,乃是在州试、省试、殿试连中三元之人。本朝延续至今,获三科状元者仅为五人,除却冯京,前面四位中,两名英年早逝的姑且不论,剩下两名,一生之中皆任过宰相。

“”这是被吓到的欧阳芾。

“他今年不满三十,已入馆阁,未来前途定不可限量。”温仪用一种谈论隔壁家小孩今年上了什么学的语气,不徐不疾道,“方才我是帮你试探他,且看他对你是否有意,若是有意,你不妨抓住这棵大树,将来无论如何也能够风光无限。”

“可我觉得他是被你逼的。”

“被我逼的?被我逼的那也只是第一幅,他何需再问你要第二幅?”

方才冯京道,若我购下此画,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此画乃赠家母,并非为己,故想请画师为我再作一副画。

“好,”欧阳芾当即答应,“你想要什么画?”

“皆可,画姑娘喜欢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