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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不代表不会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欧阳芾随后跑去问曾巩:“子固哥哥,你认为韩非子的书是不能读的吗?”

曾巩闻言,微笑道:“并非不能读,只是韩非子喜刑名法术,提倡严刑峻法,与我朝治国理念本不相容,且其观点多功利而少道德,故为多数人所鄙。”

“所以它属于异|端|邪|说?”

“这也倒不至于,”曾巩又笑了,“阿念若想读书,可以多钻研儒家经典,如今天下士子苦研经术而不得者大有人在,只学一家尚难得其法,再去广读百家,岂非事倍而功半,徒扰心志。”

欧阳芾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她并非热爱读书之人,只是读过的书遭人否定,让她难免怀疑自身。她怎么记得韩非子在后世的评价没那么差?

可她亦非爱钻牛角尖的人,这件事便慢慢搁置在心底了。

一日,欧阳芾正在同王文筠玩编彩绳,说是玩,实际是她把自己从前玩过的花样原封不动教给王文筠。女子多爱些漂亮的小物件,十来岁的小姑娘尤甚。

王文筠最近在练字,欧阳芾至她家接她时,见她桌案上整整齐齐摆着笔墨纸张。这样的习惯想必不是由她自己养成,必是家庭熏陶的结果。

欧阳芾遂想起王安石亦爱读书,于是好奇问道:“文筠知道介甫先生平日爱读什么书吗?”

王文筠道:“兄长什么书都读。”

“什么书都读?”欧阳芾纳罕,“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