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记住,多谢先生。”
他又教欧阳芾如何从画中看出不同技法,如何看出哪些是写生而来的画,数次往来后,间或将自己家中收藏的古画示她,教她临摹,告诉她,写生须与临摹结合,前人传下来的画自有气韵蕴含其间,临摹日久,落笔便附有他们的气韵。
李嵩年、孟愈章二人虽沉肃端谨,不苟言笑,然在指导后辈一事上却愿倾心相授,也许同欧阳芾的师傅郭熙一般,既有惜才意,又出于对自身术业的热爱,看到走在相同路上的晚生总愿多帮助几分。
欧阳芾后来想,若非她已然拜郭熙为师,当以李孟二者为师,方不辜负他二人传道授业之恩。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却说欧阳芾画作得皇帝赏识一事,冯京并不知晓,因欧阳芾自己觉得这事和后世中彩票一般,只有一次,没有下次,故未尝多告知与人,以免拉高他人期待值。
这日冯京在家,本在案前挥毫写字,后觉疲累,便放下笔,站在一道墙壁前欣赏挂在墙上的画作。
他看着看着便唇角轻扬,笑了起来,直至冯母朱氏从他身后走近。
“笑得这么痴,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想着意中人呢。”朱氏调侃道,冯京这才发觉母亲过来。
“娘。”他接过朱氏手中茶盏。
“趁热喝,”朱氏被冯京扶着坐下,道,“你同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姑娘,嗯?”
冯京低首,面色微赧,却也肯定道:“是,孩儿有心仪的女子,未曾和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