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

“是。”

“这幅画,你可有意送往禁中,呈予官家点评?”孟愈章试探问她。

“好。”欧阳芾应道。

她不再害怕了,即便得不到赞扬,即便往后不再有,此刻她也愿尝试,因那是她想做的事。

后来曾巩听闻此事,还打趣过欧阳芾:“阿念莫非日后要成为女学正?”

“女学正不至于,”欧阳芾道,“哪日若惹得叔父不高兴被赶出家门,能卖画不至饿死便够了。”

曾巩大笑,道:“原来阿念想成为女画家。”

“子固哥哥认为不好吗?”欧阳芾问。

“好,”彼时曾巩温言道,“阿念想做什么,我都支持阿念。”

八月,欧阳修旧时好友梅尧臣入京,这件事给欧阳修带来的喜悦全家人均能感受到。

梅尧臣与欧阳修早年相识于洛阳,彼时二人位微言轻,然年轻气盛,满腹才学与壮志,恨不得日日聚在一块畅游抒怀,高谈阔论,经年过去,欧阳修已官至翰林学士,而梅尧臣仍在地方担任微职,虽才名远播,终无济于仕途。

梅尧臣此次除母丧来到汴京,欧阳修专门前去迎他,无丝毫官身已高的做派,而知梅尧臣家中贫寒,生活窘迫,还特意派人送去二十匹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