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中秋,欧阳修特意一改往日与家人同聚的习惯,将梅尧臣一家连同刘敞、王安石、曾巩等人皆邀请至家中,热热闹闹办了场宴。
酒足饭饱,几人在席间聊起天来,言及今日从遇仙正店购来的羊羔酒,刘敞道:“还是遇仙楼的羊羔酒味道甘醇,虽此楼玉液更富盛名,然我以为,其所酿造的羊羔酒甚可与姜宅园子媲美。”
欧阳修闻言满意道:“原父带来的千日春回甘绵长,醇馥幽郁,还是更胜一筹。”
坐在一旁听几人对话的欧阳芾忽而好奇道:“假若不知酒名,也不观酒|色,能尝出是哪种酒吗?”
“这应当可以吧。”被她一问,梅尧臣有些不确定道,望向欧阳修,后者道:“每家正店酿造的酒色味各不相同,自是分辨得出。”
“真的吗?”欧阳芾怀疑。
“也有人言,蒙上双目后,这些酒喝下去大多一个味道,故民间常说,正店里那些名酒实则引人豪掷,喝的非是酒,而是名气。”曾巩微笑对她道。
“哦?”刘敞好奇心起,“今日正好有这两种酒,不妨试上一试。”
言至此处,众人皆跃跃欲试。薛氏遂从屋中取来一方帕子,刘敞一马当先,首个被遮上双目。
“小心些。”曾巩将杯盏递与他,他端至口边尝了一口,道:“这是千日春。”
“再尝这个。”欧阳修端给他另一杯。
“这是羊羔酒。”刘敞肯定道。
“还有这个。”
“这也是羊羔酒?”刘敞尝下第三杯,不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