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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欧阳修沉思颔首,“怎么评出来的?”

“此诗兼具画之妙与虎之生气,且抒怀心志,有凌云俯瞰意境,”欧阳芾言不露怯,末了还笑嘻嘻道,“我还知晓此诗是谁所作。”

“哦?你知道是谁?”梅尧臣疑惑道。

“是,”欧阳芾余光瞥向王安石,见他淡笑着将头低了下去,“是介甫先生作的。”

刘敞道:“你怎知晓?莫非你识得他的字迹?”

欧阳芾笑而不答,反道:“我不止知晓此诗作者,更知梅伯父与叔父皆认同此诗最佳。”

“你该不是方才在外偷听吧?”欧阳修反应过来。

欧阳芾叹息:“有的人明明自己讲话大声,却要怪人长了耳朵,做人真难。”

众人捧腹大笑。

又逃过一回,欧阳芾暗自喜乐,至送客时,她特意追上王安石道:“我便说我认得介甫先生的字,是否没有说错?”

“嗯。”王安石顺她的意应着。

“介甫先生有心事?”欧阳芾观他神情。

“没有。”

“梅伯父十分赞赏介甫先生的诗文,我曾不止一次听他提起你,言中多为称许。”

“梅直讲学识渊厚,得其赞扬乃安石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