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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微思索,而后道:“写个‘针’字即可。”

欧阳芾写罢,将之重递与他,赵仲针尚未来得及谢过,便只见一人匆忙而来,喘着气至欧阳芾摊前,嘴里念着:“哎呦,可算找着您了,大郎怎跑来这处玩耍?”

“我未玩耍,只在此等你罢了,”赵仲针镇定道,“你怎才来,我等了你近半个时辰。”

老仆脸色立变:“夫人以为您走丢了,叫臣,咳,叫小的们四处去找,未料您在此处,大郎还是快与我回去吧,夫人要急坏了。”

赵仲针点头:“这位娘子方才替我作了幅画,我未带银两在身,你替我给她罢。”他的称呼又变回“娘子”。

老仆掏出钱来,欧阳芾连道不用,却拗不过他执著地往她桌上放,只得接下。

她得了足足一两银,是她开价的十倍。欧阳芾握着这锭银子,脑中还在回忆方才的少年,那般举止,应不止是富贵人家。

清月当空,坊间逐渐喧嚷,毕竟上元佳节,街市张灯结彩,商铺琳琅满目,直令欧阳芾望着眼馋。

一道清瘦身影踱至她摊位前,站定,欧阳芾见了,满面堆笑道:“先生要张画吗?”

“天色已暗,你还看得清楚?”

“看不清楚,但我记得先生的容貌,不必看也画得出。”

王安石默了,欧阳芾笑嘻嘻道:“这么巧,此处也能遇见介甫老师。”

“不巧,我是来寻你的。”

“寻我?”

「王先生若是心慕我们阿芾,可得主动些好,不然阿芾被人抢走,先生怕要后悔的。」温仪转玩着纨扇,临行前看戏似的道。

王安石抿唇,他本身从未习过这些,若非温仪提点,恐还得闷上一阵,虽不喜温仪言语轻浪模样,到底是按她说的做了。

“用过食吗?”

“还未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