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安石等二人收罢稻谷,至周氏家中让欧阳芾洗净手足,方带她离开。
田埂上,王安石在前走,欧阳芾在后跟着。
“介甫先生,你变了。”欧阳芾冷不丁开口。
王安石回视她道:“如何变了。”
“你从前不会言我们是兄妹。”欧阳芾振振有词。
王安石冷冷道:“你的名节不要了?”
欧阳芾笑了:“原来介甫先生是在为我着想,那我确不知好歹了。”
王安石扭身继续走,不理她。
“那位周娘子十分可怜,夫君与母亲皆残病在榻,只她一人做活照顾一家老小,”她在向他解释自己下田的原因,“我原是来写生,见她太辛苦,不知怎的便下去帮她了。”
王安石听着她的话,心中柔软下来:“我知晓。”
“手还割破了。”欧阳芾接着道。
王安石立即回身:“哪里割破了?”
“这里。”欧阳芾举起左手,白皙皮肤上一道寸长伤口,此刻仍发红。
王安石眉头立蹙起来:“方才为何不言?”
“本来割得便不快,还割伤了手,太丢人了。”欧阳芾老实道。
只见那眉头愈蹙愈紧,王安石道:“洗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