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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安礼应着。

又问些其他,皆如此类,王安礼能答则答,答不出自有兄长解惑,欧阳芾在旁跟着听,无形中增长了许多知识。

以木槿叶濯发后,又用清水洗净发丝,王安石起身披巾,让王安礼先行回去,稍后再继续考问。

王安礼的脸色顿时变得同欧阳芾一样莫测。

王安礼:还没问完。

欧阳芾:还没问完。

王安礼带着复杂的心情退下了。回至屋中,边用布帛替王安石擦拭湿发,欧阳芾边感慨道:“和甫貌似有些怕你哦。”

“他非惧我,但惧我考问罢了。”王安石轻描淡写,“如所习扎实,缘何会怕。”

“也不一定,此同人的性格相关,你那些问题我也不会,但若你问我,我答不上,却也不怕。”

王安石不由睨她。她确从一开始便不惧他,即便他亦知晓自己在外人面前严肃了些,她不惧他,他私心以为是好事,只他断不可能承认罢了。

“夫君,我有一事想同你说,”欧阳芾道,“你还记得温四娘么,她从洛阳寄了书信来,让我去洛阳陪她些日子,我欲答应她,并考虑不日便走——哎!”

手底尚未拭干的墨发挣脱去,湿漉漉贴在王安石肩脊上,他蹙眉视她,浑然不觉水滴洇湿衣襟:“你今日为我濯发,便是为告诉我,你欲离开?”

“当然不是,”欧阳芾立马卖乖道,“是因我想同夫君亲近嘛,我伺候得不好么,夫君?”

她蹭上去接着给他拭发,王安石抿唇由她动作,口中却漠道:“伺候好了,方便你出门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