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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不喜,”欧阳芾道,“只不希望你将近亲之人推远,他是你弟弟,纵政见不合,也该无碍亲情才是。”

“好。”

“那让平甫进来?”欧阳芾试探问。人家在门外立半个时辰了。

王安石虽略微不愿,终归依从她道:“好。”

昨夜发生之事历历在目,王安国清醒过来,悔不当初。

他于榻前低首:“昨晚是我不该饮酒,与外人起了争执,对嫂嫂不敬,害得嫂嫂昏倒,安国在此向嫂嫂赔罪。”

欧阳芾望向王安石:你们到底怎么跟他说的?

“酒固为伤身乱性之物,然将一切归咎于酒,掩盖自身错责,亦非认错良态。”王安石端坐榻旁,肃颜道。

王安国握紧拳,垂首不语。

欧阳芾晃晃王安石的手,示意他莫再说了:“我昏倒与平甫并不相干,平甫毋须为此自责。”

“我不该对嫂嫂出言不逊,对嫂嫂怒目相斥,望嫂嫂原谅。”王安国道。

“有么?”欧阳芾微笑,“我不记得了。”

王安国骤然抬首,朝她素白柔婉的面容视去,心底酿起一阵涩意:“我向嫂嫂保证,往后不再同兄长因政事争吵。”

包括他自己,包括王安石皆对这句话感到诧异,然他看上去并不似惺惺作态。

真巧。欧阳芾递予王安石一个眼神,王安石错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