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会的。”
“夫人与王卿之间的感情,恐鲜有人及,”赵顼忽而笑了,“朕很羡慕夫人。”
欧阳芾亦笑着叹息:“陛下不知妾身,妾身当初本欲去做尼姑呢。”
“尼姑?”赵顼诧异,“为何?”
欧阳芾便如实道来:“妾身当初连哪家尼姑庵待遇最佳且又清闲都打听好了,熟料半道夭折了。”
“王卿知否?”赵顼以手抵唇,忍得发颤。
“哪敢让他知晓,俱称玩笑之言。”欧阳芾老实道。
赵顼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朕想听夫人说实话,”待缓和笑意,赵顼恢复温言,“朕承诺夫人,只要夫人对朕言的是实话,毋论何时,朕绝不责怪夫人。”
赵顼想要而不得的,无非是他人一颗不加矫饰伪装的真心。
欧阳芾能给的,也无非如此。
“妾身记住了,”欧阳芾道,“妾身目下便有一句实话。”
“哦,是甚么?”
欧阳芾落下一子:“陛下输了。”
四月初,都人游赏踏春,京师四围苑囿俱簇满士庶仕女,因王安石允诺过待天气稍暖,与欧阳芾出门游赏,故于清明前两人并往城西郊外。
沿新郑门往西去为宴宾楼,有湖山池榭,秋千画舫,往南寺庙园林,不可胜数,游人可雇小舟挂上帐幔于湖中赏玩风景,欧阳芾亦拉着王安石雇了艘小舟,岸边桃杏争妍,买卖关扑处观者如缕。
“介卿,我们是否好久未去过金明池了?”欧阳芾望着岸边关扑想到。
“想去,稍后便去即可。”王安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