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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欧阳芾情绪有异,王安石道:“苏判官。”

呵。苏轼心底自嘲了声,朝同行好友道:“诸位稍待,我去去就回。”言罢跟上转身离去的王安石夫妇。

“好大的架子。”身后,有士子蓦地讥了句。

“朝堂之外尚且如此,可想朝上的官威。”

王诜听了,默不作声。

隔了段距离,欧阳芾站定,回首向苏轼道:“宝安公主正怀着身孕,你知否?”

苏轼肃目:“我知。”

“你知晓,还带驸马出来——”欧阳芾语调滞住,终将那个词吐出,“寻欢作乐。你让公主如何自处?”

“我本不欲捎上晋卿,他硬跟着来。”

“他与公主感情不合,你应劝劝他,而非纵容他在外取乐。”

苏轼登时扯了扯唇:“苏某劝不动的人多了,二娘何以寄希望于苏某。”

“苏子瞻。”王安石打断他的讥诮之语。

“王公欲因言贬黜苏某,苏某抗拒不得,惟有从命。”苏轼针锋相对。

“倘若官家得知驸马所为,便非我夫君贬黜你,而是官家贬黜你了,”欧阳芾缓下嗓音,尽力平静道,“朝事归朝事,子瞻若觉驸马所为正确,二娘无话可说,若觉驸马所为欠妥,便劝劝他,往后也莫与驸马一同携妓出游了,官家很疼爱公主,我答应过官家,如若官家问起,我不会瞒他。”

“二娘费心了。”苏轼道。

“子瞻是觉我虚伪罢。”欧阳芾浅笑,苏轼望着她的笑容,胸腔一阵窒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