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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异己,织罪构陷,不是么。”

“听上去似在言王相。”

“也在言你们。”

“”

气氛沉入死寂,章惇观了眼欧阳芾,后者分明不为激烈性格,今日却数度呛人,嗓音里的压抑令人不由跟着低郁。

他终于明白她在惧甚么。

“子瞻不怕下狱吗?”欧阳芾道。

苏轼露出黯淡无光的笑容:“二娘认为我会因此下狱?”

“不会。”

“二娘何以断言,”苏轼道,“倘使王相让我下狱,恐苏轼不得不下。”

“首先,”欧阳芾眉心正肃,“他不会让无辜之人下狱,其次,若他真让你下狱,我便再也不理他了。”

苏轼笑了:“此二则自相矛盾。”

欧阳芾:“就你话多。”

“二娘,”苏轼缓缓道,“莫与王公争执。”

“都这般光景了,还考虑别人,”欧阳芾嘴硬道,“多顾着自己罢。”

作别苏轼夫妇,于院门前登上马车之际,闻见章惇在背后道:“事已至此,只得继续往前,新政不可不推行,党争之祸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