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次日方起,听得窗外鸟雀啼鸣,隐约人声交错,欧阳芾揉了揉惺忪睡眼,开门一观,正与庭下侧过目来的苏辙对上。
目中诧异一闪而过,苏辙咳了声,错开视线。
苏轼偏首望来,朝她笑道:“巳时初刻了,二娘还未起身?”
“我昨日方至,须歇一歇。”欧阳芾脸不红心不跳。
薛氏见她模样,忙趋步来将她往屋内推:“这孩子,怎么只着中衣便出来了,也不怕人笑话”
“有甚么关系,他们两个成了家的有妇之夫,还能对我作何想法”尚未清醒的嘟哝自门扉后飘来,苏轼、苏辙互视一眼,各自笑叹。
一盏茶的功夫,欧阳芾梳理妥善,换好衣裳,推门而出,两人仍于阶下等候。
苏轼道:“正巧二娘也在,今日我们欲同欧阳公游西府山,二娘可有兴趣同游?”
“西府山”欧阳芾喃喃,踟躇目光自苏轼面上移至苏辙,后者容色和煦,朝她微笑:“二娘尚未用过朝食罢,可与我们一道在路上用了朝食,再登山不迟。”
清空明净,鸟雀扑簌停落枝头,欧阳芾心间慢慢升起温度,应道:“好!”
苏轼、苏辙二人尚有公职在身,欧阳芾至颍州后,又过三五日两人便作别离去,赴任他乡。
欧阳芾同叔父、婶婶住在一处,家事无需她再操持,白日里闲散无事,便常出门游览山水风物。